不由金鸽多想,男人低沉带有醉意的嗓音突然出声: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在要和我作对!”
金鸽微愣,谁跟他作对了?
莫非除了她以外,还有别人?
“不要对我笑!……你知不知道,你笑起来的样子有多丑——丑绝了!”
“……”
“不仅长得丑,还那么让人讨厌……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
“我讨厌你在我脑海里徘徊……讨厌你的一举一动,讨厌你笑,讨厌你哭……”
“我讨厌你对别人好,对我阴晴不定……对我暴力,野蛮!……你就是个男人婆!”
金鸽眸子微顿,她终于听明白了。
他口中那个令他讨厌的人,指的就是自己。
心像是被勺子挖了一个缺口,血淋淋的疼。
她狠狠咬着牙齿,鼻尖酸涩的厉害……
脚步后退两步,跌坐在旁边的欧式沙发上。
酒后吐真言,他果然是讨厌她的。
从什么时候起,他们的距离变得越来越远了呢?
也许,是那个时候吧——
他19岁生日那天,她因为家里安排公司执行任务,离开他一段时间。
她自然记着他的生日,恰好那天她回国,拿着要送给他的礼物来到莫家。
没想到却听到莫伯母说他与莫伯父大吵一架,已经几天没回
莫家了。
听了莫伯母的话,她连忙驱车四处寻找他。打了无数个电话给他,只不过无人接听罢了。
幸好北挽翎那段时间没回北挽家族,他派人去莫辰逸经常的去的一些地方寻找……最终得到的消息是,他在夜店!
当时听到他在夜店消息,她很生气,脑海里幻想着将他揍一百顿的情景。
但生气归生气,她心里还是很担心他。
来到他所在的夜店,当她看到他和别的女人睡在一起的时候,她的心就想被扔进了绞肉机里,狠狠绞着……
也许是当时太年轻气盛,她一气之下给他一巴掌,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转身离去。
之后那段时间,她离开了。
不是因为逃避,而是她被父亲安排去了d国进修。也是从那开始……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越来越远。
那段时间听北挽翎说,他给自己打了无数个电话。她只当年少,个性又骄傲,全身傲娇的因子不容许她低头和好。
不管是误会还是他的确变心,她都不想再原谅他……
再往后,她因为是南黎川的表妹,被接进南黎家族住了好长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里,她几乎和莫辰逸没联系过。等再见面时,已经是两年后的事了,两人习惯性地将那件事不再提起。
他
不解释,她也懒得问。
就这样,他们的关系一直僵持着。她看着他玩女人,渐渐的,这颗心也就麻木了。
大概是对他抱有仇恨因子,所以她一直背地里扰乱他与其他女人的幽会。久而久之,这已经成为了她生活中的一部分。
两个明明一起玩到大的人,最后变成最僵凝的关系。
金鸽转过脸望着男人俊逸的侧脸,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流淌进口腔……很是苦涩。
这样也好,讨厌就讨厌吧!
反正他们也该结束了,这样他们谁也不欠谁的。
“我讨厌你……讨厌你……”
莫辰逸喃喃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跌坐在地,四仰八叉地躺在地毯上睡过去。
坐在沙发上的女人淡淡看了他一眼,好看的唇形轻抿。
翌日,冬日的暖阳透过帘幕缝隙折射在房间四周,将整个房间照射得明亮,温暖。
乳白色大床上,男人皱着眉抬起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头……
睫毛扑闪着抬起,入眼盯着雕刻着花纹的天花板,过了一会反应过来——
这不是他的房间?
莫辰逸单手按着额头,缓缓坐起身,低头发现他上身赤裸,下身却还穿着西装裤。
余光瞄到不远处有黑影,他转过脸无意看了一眼,顿时吓得低声叫了一声——
金
鸽仿佛抽空灵魂的躯壳,保持着昨天晚上的姿势,坐在那里。
她轻抿着嘴唇,眸子极其深谙,不知在想何事。
莫辰逸单手捂住胸口,一大清早被她吓得不轻。
见她只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他皱眉:“喂,没想到你还有偷溜进我房间的毛病?”
他嘴角挂着邪笑,单手支撑着额头,面对着她侧躺在床边,一副妖娆的摸样。
一睁开眼就看到她,第一次觉得兴奋。
所以说,莫少爷还没清楚自己是在谁的房间!
坐在沙发上,僵直着背脊的金鸽终于有所动容,眼睛狠狠闭上。
再次睁开时,眼中布满血丝……
“昨天几点睡的,还起来这么早,眼睛都成兔子眼了。”
金鸽眼眸渐渐有了焦距,眸子瞥向他:“出去!”
“……”莫辰逸一头雾水,不明白她又想玩那一套:“凭什么我出去?这是我的房间!”
金鸽眸子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