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不好了,教授病危了!”
傅夜霆立刻翻身下床,薄唇抿成一条线,竭力保持平静:“我马上到,尽一切努力抢救,老师绝对不能出事!”
挂断电话,傅夜霆一路飙车,迅速到了医院。
医生连忙迎了上来,带着他上楼。
“老师呢?”
“教授已经抢救回来!人现在还在icu观察,没有醒,我们给他上了呼吸机。”
傅夜霆手无意识攥拳,又迅速松开:“这次多久能醒?”
“……最快今晚,最晚,三天之内。”
两人都未再开口,进了电梯,气氛沉重。
医生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皱着眉头语气为难问道:“傅总,您找到了神医吗?教授的病,以我们医院的神经学领域造诣,只能让病恶化的速度减慢,不可能治愈,这么拖着,不是办法。”
傅夜霆目光沉沉:“会找到的,快了。”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傅夜霆伸手示意医生停步,冷静开口:“转告你们院长,明年傅氏集团会追加一个亿的投资,为贵院的医疗人才培育事业添砖加瓦。”
“谢谢傅总!我一定转告院长!”
傅夜霆独自一人穿上防护服,进了重症监护室。
床上躺着一个中年男人,身上插满了各种仪器管子,脸色苍白,形销骨立。
他顿了一秒,走了进去,坐在了病床边。
三个小时后,病床上的男人睁开了眼,出声打断了傅夜霆的思绪。
“夜霆……”
“老师,您醒了。”
傅夜霆亲自倒了一杯温水,递到了男人嘴边。
喝完水后,程霈看着自己这个得意门生,眸光复杂:“又花了不少钱吧?”
“钱不是问题,老师,只要能治好您的病,多少钱都值得。”
对上傅夜霆坚定的眼,程霈青灰色的脸上闪过释然的笑:“我自己的病自己知道,这家医院治不了。”
“我已经找到了能治您病的人,那位神医在几年前,曾经治好过一个跟您患有同一种病的患者。”
“可是人海茫茫……”
傅夜霆面色毫无波动,冷静的表明自己的态度:“就算大海捞针,我也要将这根针捞出来,不计任何代价。”
程霈动了动唇,最终败下阵来,怅惘笑笑:“你啊,性子还是这么倔,我说服不了你。”
傅夜霆垂下眸子,声音很沉:“我十六岁那年,父亲刚走,就被仇家绑架,我被人开瓢扔在路边……老师,要不是您路过救
了我,恐怕我早就成了地下孤魂。”
提到这事,程霈眼里也有了光彩:“那是咱们第一次见面吧?平时我都不走那条道,可那天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换了个道走,这说明我俩命里有缘呢。只可惜,医生说你伤了头,可能会随机性地忘记一些事……不过这都是小事,什么都没有活着重要。”
程霈说着说着,又开始咳嗽,傅夜霆连忙帮他顺气。
提起不为人知的往事,傅夜霆目光深沉:“是,那时候,我不得已独自挑下公司大梁,为了不让人心浮动,我受伤这事压了下去,只有老师你和我两个人知道,那段时间过得有点费力,多亏有您帮忙。”
当时傅夜霆还没成年,痛失父亲,还要扛起这么大一个傅氏,多少匹饿狼盯着?
他只能将自己失忆这事瞒着外界,慢慢恢复。
那种处境,根本不是常人所能想象、承受的。
但到了傅夜霆这里,他只说“有点费力”。
程霈笑了笑,浑浊的眸子黯淡:“遇到我,真不知道是你的福气,还是你的劫难,我的确救了你,不过这么多年,你为了我的病四处奔走,也还够了。”
傅夜霆抓着他的手,黑沉的眸子如深潭:“您刚才也说了
,什么都没有活着重要,我一定会治好您。更何况,救命之恩是还了,还有教导之恩,我慢慢还,您多坚持坚持,好么?”
程霈也深受感动:“好……”
他当年也怀揣着一腔抱负,可刚大展宏图,就被小人陷害,失去了一切。
就是在这失意之时,他遇到了十六岁的傅夜霆。
后来傅夜霆病好,邀请他进傅氏,给了他一个容身之所,程霈也就尽心尽力的辅佐他,两人互相扶持,彼此成就。
一直到程霈重新睡过去,傅夜霆才从医院回了傅家。
开了门,满室漆黑,一片死寂。
傅夜霆看向空荡荡的沙发,心里忽然生出些孤寂感。
过去,不论他回家多晚,慕晚都会开一盏小灯。
她会坐在沙发上等他,有时候手里捧着一本书,有时候是个平板,在上面写写画画,也会困到睡着。
但听到开门声,她一定会笑着起身,懒懒地跟他撒娇。
只是他从没回应过。
傅夜霆面无表情的将钥匙丢到一边,捏了捏山根。
慕晚明明婚前一个月才搬过来,短短30天,他竟然已经如此习惯了她的存在?
意识到这点,傅夜霆脸色更黑。
反正也睡不着,索性
去了书房打开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