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通达,我之所欲在此,传道,授业,解惑,见真我,得真我。
一时之间,陆尘只觉自己好似超脱天地之外,飘然若仙。
真一境与天地万物所并生,举手投足间便好似天意镇压袭来,令人寻常修士难以与之抗衡。
而至真我之境,则从这与天地所并生的玄妙状态中抽离出来,“我”虽依旧可以与天地万物一心,却又无需与天地万物一心。
我即我,即为天地,又非天地,总之是玄之又玄,已然好似天上仙人。
若说封侯封王之境是在裂土封侯,裂土封王,在自己所在的域中则为主宰,那麽真一境便是普天之下,无一不是域。
至於真我之境,则已然无需所谓域了。
如今立身此番境界,陆尘越发的感觉自己当初与宋璃交手,以真一境界逆行伐上是多麽凶险的一件事,若不是有各般绝学压身,又加之各种精血真气淬炼肉身,莫说是胜过宋璃了,只怕是连接其几招也是极为困难。
“又近至尊一步了。”
月色洒落,院中好似银霜遍地。
陆尘青衫漫步,在院中徘徊,感慨良多。
他的长发被木簪束起,有几缕碎发零散的於外,风一吹过便飘然而起,好似柳絮。
仙姿飘然,人间谪仙,也不过如此。
陆尘抬头望月,此身於此漂泊已然多年,久到陆尘都有些觉得前世仿若一梦。
这一路所行,至此已然走了挺远,成就真我之境,离至尊将近。
至尊鲜少出世,像百朝战场那次七尊出世更是世之罕见,正常而言,至尊只会在左右五域四海之大事亦或是绝世神通以及帝兵临世之时出现。
明面上来看,真我境界的真君,便是五域四海最顶尖的战力了。
一年多前,陆尘还在书院闲散教书,一年之後,竟已是站在五域四海明面上的顶点之处。
境界修为虽是水涨船高,但论逍遥快活,倒不如在书院闲散教书之时。
隐隐间,陆尘已然是摸到了五域四海隐秘之处的某些东西。
他有预感,很快的,那些藏於水面之下的东西都要涌现出来。
大争之世,无人得以逃脱。
至於所谓为五域四海立规矩一事,说是陆尘想要所行之道,但更多的好似是在许下什麽宏愿一般,就如斩龙人年少时所立誓,生生世世要斩尽天下龙类一般。
虽说是宏愿,是条看不到尽头的路,但千里之行毕竟始於足下,尽力而为之而已。
以陆尘如今的境界实力,自然也谈不上说给五域四海定什麽规矩。
路在脚下,且行便是。
…………
至尊传承之地,至尊洞府之外。
虽说已然过去多日,但山谷之中依旧是人声鼎沸,热闹异常。
不少从至尊洞府出来之人更是原地摆摊卖货,好似市井小贩一般与来者讨价还价。
之所以多日过去还有这麽多人,一来是因为至尊洞府广袤,每一日都有不少人从其中出来,并且在里间所得之物确有不少是世之罕见,二来则是在外围摸索的那些宗门也是渐渐的壮了胆子,逐渐的向这中间之处汇聚,一来二去,此地自然是如以往一般人声鼎沸。
人声嘈杂,亦是分外热闹。
照理来说这般正邪汇聚之地大多要打的你死我活方可,但或许是因为锦衣楼与长歌楼两大势力坐镇,这两大势力并未动手,其馀人自然也跟着老老实实的做些买卖。
热闹之中,却有位少年显得十分落寞,与场中的众人格格不入。
他一人远离人群外,倚靠在岩壁之上,就那麽望着那些热闹人群。
少年神色复杂,像是有些憧憬,又像是有些厌恶。
他所穿的服饰也显然不是场中的任何门派,但人一看却也知晓其出身仙门又或是古老世家,总之那华贵穿着,也并不像是什麽山泽野修。
“都逃到这里来了,还是连争一争的心都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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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两声。
他的目光望着那至尊洞府的入口之处,有些渴望,又有些恐惧。
少年的落寞并未影响谷中的欢闹,无尘之地的大小门派聚於此地,不少人都是旧识,竟是原地叙旧起来。
门派繁多,而这其中,又以锦衣楼以及长歌楼最为势大。
照理而言这两宗之人底蕴深厚,本就在夺得至尊洞府的大头传承后就此离去,但不少後来人却并不知晓为何他们迟迟守在这,既不是想要抢夺入洞府之人夺得的珍宝,又不是想要在这做什麽生意 。
“那位不会是在耍我们吧……”
锦衣楼领队之人楚天皱了皱眉,看着至尊洞府的入口之处,脸色有些许的难看。
长歌楼李安在亦是面色难看,眼神左㱏飘忽,像是在犹豫什麽。
“要不你我之中离去一位寻门中长辈相助?”
楚天试探性的这般问道。
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