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道:“福晋,既然侧福晋都已经放下了,福晋又何必再提过去?”锁茵点点头,然后由如雪服侍着睡下了。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晨,锁茵刚起来,如雪就端了盆洗脸水进来,见锁茵虽然面色不好,可是不似先前那般哭哭啼啼的了,心里也宽慰了些。
如雪把盆放下,立刻过来扶着锁茵,一碰到锁茵的手,从皮肤传透到心里,好冰!她不忍心头一酸,竟还是忍不住问一句,“福晋,你这手还是冰冷的,昨儿夜里可是又没睡好?”
锁茵听她这么说,点了点头道:“还是睡不着,心里总是挂念着阿玛。”
洗完脸,锁茵坐到梳妆台前,任由如雪打扮。
“我知道阿玛是保不住的,可是我还是想为他做点什么,昨天我见阿玛那样说,我知道他接受了,我也应该接受了。大哥死了,姐姐也是凶多吉少。现下我能求的只是保住少晨。”她知道她若再求王爷,也只会给大家徒添麻烦,何必呢?
“福晋。”一名小厮走了进来,说是宫里来了人,要锁茵去见太皇太后。
锁茵心里困惑,这太皇太后要见她做什么?虽说这平日里,与太皇太后见过几次,可自己也只是站在下面听着太皇太后说话,从不搭话。今日忽然要自己进宫,这是为何?
如雪听到要进宫。问道:“福晋,这太皇太后找您,难道是为了娘娘的事,还是?”
锁茵摇摇头,说道:“你把那件莲青色纳绣折枝栀子褂拿来给我穿。”如雪答应着去取了那件衣服来。
主仆两人收拾妥当,叫小厮备了一辆马车,两个人进了宫。
主仆两人刚走到慈宁宫门口,就有一太监迎了出来。“奴才见过荣福晋!太皇太后正在召见富珠理大人的夫人和女儿,不便见福晋。吩咐奴才在这等着,让奴才告诉福晋一声,让福晋在这门口等着。”
说完,这小太监就退下了。如雪极不满地道:“这,这明显是欺负……”
“如雪!”还未等如雪说完,锁茵就将其呵斥住,“这里是皇宫,说话注意点。”如雪不敢多言,只得跟着主子站在门口等。
良久都不见有人出来,锁茵又不敢离开。天空渐渐飘起雪来,二人又未带伞,只能站在雪中。如雪因先前说话失误,也就不敢再多言。
半个时辰后,听见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后,只见一妇人带着一年轻女子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服侍太皇太后的嬷嬷。三人说笑着,走出慈宁宫。
等她们走到近处,只听那妇人说道:“不必再送了,小女的事,还望苏嬷嬷多费心了。”
那苏嬷嬷笑着说:“夫人放心,今天太皇太后已经答应,此事一定能成。”那妇人又与苏嬷嬷说了几句话,就带着身边的年轻女子离去了,
苏嬷嬷看那两人走的远了,才看见锁茵与如雪站在门口的旁边,笑着说:“哎呦,福晋来了,快进来吧,太皇太后刚刚还在提您呢。”
锁茵施礼道:“有劳嬷嬷!”
锁茵跟着嬷嬷进入慈宁宫,见榻上坐着一老太太,她知道那就是太皇太后,她福了福,“锁茵见过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万福。”
孝庄点头道:“起来吧。”锁茵站起来,低着头。
孝庄停止手中转动佛珠的动作,道:“哀家今日叫你来,是想告诉你,刚才富珠理大人的妻子带着女儿来求哀家,让哀家赐婚。”说到这,孝庄停顿了一下,“让哀家给她女儿瑶琴赐婚,她女儿见过凌云,对凌云颇有好感。”
锁茵心里苦笑道:难道我刚来,她就刚好来求?怕是你早就想把她女儿嫁给凌云了吧。今日来,也不过是想让我刚好碰见罢了。
孝庄也不管锁茵脸上的变化,继续道:“其实富珠理大人早就和皇上提过此事,皇上和我商量后,觉得富珠理大人在朝廷身居要职,又只有一个女儿,如今他来求,不答应也说不过去。”
孝庄走下来,拉过锁茵的手道:“你也知道你阿玛犯了死罪,家境门第都不如从前,梨香出身本就不高,凌云呢,在朝廷需要帮助,皇上也需要富珠理大人的帮助……”
锁茵从慈宁宫走出来后,心里颇为难受,虽然太皇太后说了自己还是嫡福晋,可现在她让凌云娶一个有势力家族的女子,不是明摆着要取代她吗?可是她能怎么办呢?父家遭此大难,她就是说不,也只会迎来皇上和太皇太后的不满罢了。
想到这,锁茵忽然感到心头一紧,竟然“哇”的一声,吐出血来。如雪见状,连忙扶住锁茵,急切地叫道:“福晋!”
锁茵见自己吐出的血,在冰冷的地面上异常刺眼。她摇摇头,对如雪说:“没事。”如雪知道她吐血,并非好事,可现如今只能带福晋先回府,再去请大夫。
回到府,如雪安排锁茵躺在床上,自己跑去找大夫。
整个房间只剩下锁茵一人,锁茵躺在床上,觉得天昏地暗,模模糊糊地觉得自己飘了起来,后来飘的越来越高。
她听到几个女子嬉笑的声音,又听到有人吹箫的声音。这种感觉使她觉得舒服又奇特。
“锁茵,锁茵。”
有人在叫她,她努力睁开眼睛,可是怎么也睁不开,她又觉得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