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茵歪头看着她,“杏儿,你继续说就好。”
杏儿点了点头,继续道:“我当时听柳青青说什么,要是婶婶不愿意,就让你们一家,家破人亡之类的。”
“当时自以为是柳青青的气话,可是,如今看来……”
杏儿不再继续往下说了,她瞅见林文茵脸色越来越难看。
“如今看来,柳青青倒像是说的事实。”林文茵顺着她的话继续说。
“是……可是林叔和婶婶她,不确实是山虎给……害的吗?”
那么惨烈的死状,十里八乡都传遍了。要真是柳青青害死的,那山虎又是怎么回事。
这是杏儿想不通的点,也是最大的疑点。
“那也和柳青青脱不了干系,柳青青绝对不无辜!”
林文茵是知道林父林母的死亡绝非意外的,只是从来没往柳青青身上想。
杏儿知道林文茵会生气,忙握着她的手安慰:
“茵茵莫气,老天有眼,总有一天她会恶有恶报的!”
林文茵把头扭开,皱着眉头说:“靠天有什么用,如今这云霞县的天就是县丞。”
杏儿不知做何安慰,只是叹气。
她家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如今还是连家门都进不去。
二人正沉默着,贺弃敲响了门。
“茵茵姐,可收拾好了?马车我借来了。”
林文茵回神,朝杏儿挤出一个笑容:“杏儿,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柳青青的。”
说罢,她便起身往外走,“我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出发。”
外面的雨已经渐小,由霶霈转为银索,雨落成线,一刻不停。
街上仿佛成了小溪,雨水潺潺而流。
空气变得潮湿温热,听着哗哗流水,更是让人心里焦躁。
贺弃把马车停在了门口,在地上摆了张矮凳,见林文茵出来,朝她伸出手臂。
“茵茵姐,你没带衣裳来,别湿了鞋子和裤脚,我扶你上去。”
林文茵心里着急,没有多想,就急走两步,扶着他进了马车。
贺弃感受到胳膊上的触感愣了一瞬,忍住心动的感觉,待她上车后,穿着蓑衣坐在车板上。
林文茵坐在马车里面,先是检查了下菜品,觉得马车动了,掀开帘子瞧了眼驾车的贺弃。
她把油纸伞递出去,撑在贺弃头顶。
“雨有些大,草帽防不了急雨,我给你撑伞。”
贺弃回头看她,耳根子瞬间红透。
“不……不用撑,你袖子会湿的。”
林文茵笑笑,把伸出马车的袖子往上捋了捋,露出白嫩的手腕和一小节小臂。
“没事,现在天热,衣裳也薄,一会儿就干了。”
贺弃忙收起视线,不再回头看,心里打鼓一般,驾车都有些心猿意马。
马车晃晃悠悠走了好一会儿才到县衙。
贺弃停好马车,替他们二人撑伞,与林文茵一起来到县衙门口。
东努所有县衙的建造规格都是一样的,从外面看不出一丝的奢华。
贺弃收起雨伞,一侧的肩膀湿了大半。
他拍了拍衣服,上前与看门的衙役打招呼。
“官爷,今儿有人在我们店里定了菜,说是送到县衙来,还麻烦您收一下,送进去。”
那衙役瞅他一眼,不耐烦道:“哪家店里的?又是谁定的菜?”
林文茵忙说:“迎客栈的,那位官爷说他是县尉的亲戚。”
“县尉的亲戚?”两个面面相觑,异口同声的说。
“那准是吴哥了。”其中一个衙役说道。
另一个衙役点了点头。
“你二人在这等着,我去问问县尉,这菜能不能进。”
“有劳官爷了……”贺弃恭维道。
县衙里,县尉薛青正在犯愁。
自己侄子有眼无珠得罪了世子,被打的不省人事。
县丞金仁忠又让自己备好酒好菜的招待顾正泽。
原本他想的是去客满楼要一桌酒席,哪知世子旁边的随从有意刁难。
说什么:“客满楼名气虽大,但菜品估摸着都是从京城酒楼里传过来的,没什么新意。”
县丞转头就说让他去找些特产菜来让世子好好尝尝。
吴韦一听,立马说他去办,可马上就快饭点了还不回来。
他正着急,就听衙役来报,说是送菜的来了。
薛青当即拍手,“快带进来!人也一块请进来,省的菜吃出问题。”
林文茵和贺弃被领进了一处别院,才发现这县衙是别有洞天。
一路上园林建设颇为讲究,彩色鹅卵石铺的小路,各种假山名草塞满了院子,无一不显示着奢华。
贺弃见到薛青就要跪拜,林文茵心里不适,只是硬着头皮行了礼。
她手上提着餐盒,薛青也没有多想,只顾着问她:
“你这餐盒里装的就是城中最近沸沸扬扬的炒鸡?”
“回大人,是的。”林文茵低头回他。
薛青点头,“先让我试一试。”
林文茵有条不紊地取出带着余温的菜品,端到他面前。
薛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