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外头并不消停。
维修队被费奇强制摁着工作到凌晨四点,最后实在扛不住,他们领队又把雷克斯叫出去盯着,而后带着手底下的人赶紧溜了。
费奇在机场跑道上继续发挥余热,直到早上七点才把最后那点劲头消耗完,倒头呼呼大睡。
而此时,步星阑已经坐在瑞士餐馆里,享受驰向野精心准备的早餐了。
他不但做了人吃的,还给大白也弄了份营养餐。
自从尝过一次烤熟的食物之后,这头狼就不太愿意吃生肉了,口味开始朝着大咪靠拢。
驰向野不得不感慨,步星阑虽然自个儿不算叼,养的宠物倒是个个都很挑嘴!
罗德听说他们回来,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就赶过来见了步星阑,并向她说明,自他们上回走后就没再看到安瑟伦,也派人去周边找过,哪都找不着。
步星阑自然清楚他不可能找得到,随意搪塞了几句之后顺便问起了李云澄养父母的事情。
说起这个,罗德脸上也显出几分疑惑。
“说来奇怪,孩子不见了那对夫妻好像一点都不在意,就算是领养的也不应该这样啊!明明先前还挺在乎那孩子!”
步星阑皱起眉,那个叫泰勒的男人不在意倒是不奇怪,但是那位养母应该是真心拿李云澄当儿子的。
即使只是因为精神状态有些问题,将他当成了自己儿子的替身,可在她心里,李云澄就是她亲生儿子啊!
孩子丢了,作为一个母亲绝对不会没有反应。
她又想起李云澄说过,泰勒是个心理医生,会催眠,看样子大概率是他做了什么手脚,才让“妻子”如此平静。
“他们走了吗?”步星阑随口问。
“走了,三天前岛上派来的游轮把他们都接过去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罗德就走了,步星阑回到餐馆,大白吃饱喝足,正窝在卡座沙发上打盹儿。
驰向野热好了牛奶,放到柜台上问:“说什么呢?这么神秘?”
步星阑没有提安瑟伦,只挑了李云澄的事情,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驰向野听完道:“现在人都不晓得在哪,想这些也没用,如果能再见到一定得好好问问,那孩子不简单,看着真不像个七岁小孩!”
步星阑抿了口牛奶下意识反问:“那七岁该是什么样?和你似的,整天就知道哭鼻子?”
话刚说出口,两人都怔住了。
步星阑是惊觉自己说漏了嘴,驰向野是纳闷她怎么知道自己小时候很爱哭?
他有些尴尬地揉了揉鼻梁辩解:“我那不是还小嘛!”
从小辗转在各路亲戚之间,看尽了人情冷暖,刚到新家之后有段时间他特别没有安全感,每天晚上都偷偷躲在被窝里哭。
后来长大一点好不容易没那么脆弱了,驰玉山和向岚待他极好,渐渐地也就忘了自己不是驰家亲生的孩子这件事。
直到六岁那年,他意外在家中翻出收养证明,记起身世,于是又变得敏感自卑起来。
后来向岚怀孕,安仔出生,他意识到即使养父母有了亲生儿子也没少爱自己半点,又觉得作为大哥应该坚强起来,这才逐渐改了脆弱爱哭的毛病。
“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谨言又跟你胡说八道了?”驰向野自动给这句话找了个好借口。
步星阑含糊应了一声,低头继续喝牛奶。
正准备换个话题,陆谨言从外头急匆匆跑进来,刚跨进门就抱怨:“你俩也真是,一个都不戴通讯器!”
步星阑瞄了眼旁边并排放在一起的头盔和耳麦,不冷不热问:“怎么?”
陆谨言坐到吧台边先冲驰向野道:“一杯咖啡,不要糖、多加奶。”
而后才回答步星阑:“刚刚又收到了那位c博士的求救信号,已经上报给联邦了,估计咱们很快就得出发!”
驰向野快速冲好一杯速溶咖啡,丢了三四块方糖进去,推到他面前问:“内容是什么?”
陆谨言端起来喝了一口,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答道:“s!”
“没了?”
“没了。”
步星阑喝完牛奶放下杯子,转身就往餐馆外头走,大白见状立刻从沙发上蹦下来跑到她身旁。
驰向野连忙解下围裙,拿起两人的装备跟了上去。
因纽特幸存者被安排在a区,步星阑找到人群里一高一矮那两个白人,开门见山问:“怎样才能找到cape医生?”
如果发出求救信号的“c博士”真是诺拉·卡佩的话,那么她此时所处环境一定不普通,说不定还很隐蔽。
这俩白人明显跟这位卡佩医生有交集,或者说有过节,她打算从这两人身上套点有用信息,总好过就这么跑过去啥也不清楚,两眼一抹黑。
耶洛奈夫毕竟是西北地区最大城市,总面积约105平方公里,绝不是个小地方!
“你问这个做什么?”高个子脸上带着警惕,他对眼前这两人印象可不太美好。
如今他们已经处于军方保护之下,不用担心再被人拿枪指着脑袋,于是口气也冷厉起来。
矮个子跟着问:“你们跟她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打听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