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前世的光阴,楚流苏只觉得心疼又心痛。
她擦了擦泪水,缓了好一会儿,才发觉自己的失态——她刚才……又把苏离认成魏修离了?
唉……或许,是自己太想念阿离哥哥了。好在过不了两天,阿离哥哥便能赶来接她了。
“你别怪父亲。”苏离说,“我身上这些伤,不是他弄的。”
楚流苏低头将脸上的泪痕抹去,说:“嗯,我知道了,苏离哥,你快将衣服穿上把,别着凉了。”
说着,楚流苏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苏离的衬衫递上。
不得不说,苏离的身材……是真的好。
除了魏修离,楚流苏没有见过如此有力量感的肌肉。
“嗯。”
苏离轻轻应声,一支光滑劲厉的臂膀像楚流苏伸来,接过衬衫。
楚流苏无意间瞥见了苏离光滑的手臂和白皙干净的胸膛,起初她没在意,只是略显羞涩的别过头。待苏离穿好衣服后,楚流苏才猛地后知后觉——
苏离的声音和容貌皆在那场火灾中被毁,按理说,那场火灾应该很盛大才对,人在那种灾难幸存下来,身上也不会有几块好皮肉。
但为什么苏离只是被烧伤了脸和手心,上身却没有丝毫烧伤?
到底是怎样的火灾,才会只烧伤人的手心和面容?
前世,她被炸死
后,魏修离赶来余温未尽的废墟徒手清理杂物时,便被那些余火熏伤了嗓子、烫伤了脸。
莫不成……
正想得出神,这时,老医生不耐烦地声音响起:“好了好了,既然误会都解除了,那就出去吃晚饭吧。”
小岛的石屋很小,里面只能摆下一张石床和一张桌子,厨房则被设置在石屋外的露天环境。
海岛上主食缺乏,楚流苏帮着苏离和老医生一起做了一盘她从来没见过的岛上野菜、一盘水煮海带,以及一大盘苏离打上来的鱼获海鲜。
海鲜的味道很好,虽然没有主食,但楚流苏吃得很开心。
“好吃吗?”
苏离似乎一直都没怎么吃东西,只是淡淡地看着楚流苏吃。
楚流苏嘴里塞满了鱼肉,鼓动腮帮子把食物吞下去后,才意犹未尽道:“好吃!刚打上来的海鲜就是鲜,就连阿离哥哥都没能让我吃上这么新鲜的海鲜!要是有米饭就更好了。”
她有点想念魏修离做的海鲜炒饭了。
见苏离没怎么进食,楚流苏取过他的碗,舀了一点海鲜汤递给他:“苏离哥,你发烧了胃口不好,要不喝点热汤吧。”
苏离没去接,眼眸里似乎有幽光在跃动。楚流苏将碗递过去,真诚地说:“苏离哥,这碗汤少油少盐,不会伤嗓子的!”
“呃。”苏离似乎才反应过来,伸手接过,“谢谢。”
说着,他仰头将海鲜汤一饮而尽。
老医生将他们的小插曲看在眼里,玩味地嚼着嘴里的章鱼嘴,对楚流苏说:“丫头,不给老叔叔我来一碗吗?我好歹也救了你肚子里孩子的命吧。”
“哦哦。”
楚流苏正要取走老医生的碗,然而,她的手才刚刚伸出去,便被一只骨骼匀长的手挡住。
楚流苏讶然地抬头看,就碰上苏离那双清澈而深邃的眼,眼里满是温柔。
苏离夺过老医生的碗,轻声道:“我来。”
他报复性地将老医生的那只碗装满了海鲜汤,而且还专挑最油最辣的部分,微笑着将海鲜汤奉上,道:“爸,您年纪大,多喝点。”
老医生无奈地看着面前的油汤,嘴角抽搐,说:“呵呵,我儿子真是孝出强大。”
晚饭后,楚流苏独自在石屋周围走了两圈,进去时,就见苏离正在铺床。
他搬来好些棉被,铺就在坚硬的石板上,最后又铺了两层干净的被套。
怪不得这石板床睡起来那么舒服,原来是苏离铺的。
楚流苏走进石屋,欣然道:“苏离哥,你病还没好,晚上就睡石床吧,我去睡树屋。”
苏离拉着楚流苏的衣服,说:“树屋冷,你……肚子里还有小宝
宝,还是睡石床吧。”
说着,苏离从柜子里搬出另外一床被子,脚步缓慢地朝外面走,不给楚流苏反驳的机会。
树屋冷……树屋冷,那楚流苏就更不能让苏离睡树屋了啊!
她本来就是鸠占鹊巢,怎么好意思让病人睡冷树屋,自己却占据温暖的石床?
看来,只能这样了。
楚流苏下定了决心,她走到苏离面前,夺过他手上的被子,走到石床旁边,将被子铺在地面上。随后又在石床上抽出一床垫絮和被单,一并铺在地面上,起身道:“苏离哥,你睡地上,我睡床上,老医生叔叔身强体壮,睡树屋,好吗?”
苏离嘴角含笑:“好。”
老医生:“谢谢你啊,把我安排得明明白白。”
夜晚,不知为何,楚流苏觉得苏离睡在床下时,给了她别样的安全感。
这一觉她睡得很香甜,但树屋里的老医生一晚上被热醒三回:“他奶奶的,谁说树屋冷了?又热又燥的,我真的生气了!”
第二天早上,海岛的阳光照在楚流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