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楼船比刚才所乘的画舫大上许多,刚上楼船立感空间开阔,澹台文望感慨道:“这船真大。”
待看见船舱入口处,上挂着两盏大灯笼,两侧彩灯列挂,映着锦幔装饰,透着华丽靡费,忍不住又说了一句:“好漂亮的楼船。”
若不是先前见识过月不落,谢傅应该也有这种感觉,不过此刻只感觉比月不落逊色不少。
牡丹娘子开口道:“公子,我来领着进去。”
未入船舱,已经能听到船舱内传出丝竹之乐,进了船舱,只见大堂灯火通明,已经有不少宾客落席,觥筹交错。
侍女名伶花红柳绿游走其中端盘倒酒,澹台文望眼睛一亮,看到这番热闹场景,心头不由自主也跟着活跃起来。
一个老仆模样的人见有客到,走上前来,对着澹台文望道:“请公子呈上请帖。”
澹台文望有一种被人视为上宾的感觉,颇有骄傲的呈上这张特别的请帖。
这名老仆接贴打开一看,客气又恭敬的说了一句:“原来是澹台公子。”
这种口吻给人感觉似久闻大名。
紧接着老仆又摊开一张画纸看了起来,谢傅眼尖,看清这是一张酒会座位分布图。
像这样的大型酒会,人员极为复杂,安排调度也极为讲究,毕竟当两位素不相识,身份地位又差别太多的人坐在这一起,难免有格格不入之感。
客人过于拘谨,放不开来,也就难以热闹起来。
谢傅看大堂人员虽众,却场面热络,看来这陈都知确实善于调排周旋。
老仆确认澹台文望座位,出声道:“澹台公子,我领你入席。”
澹台文望刚刚坐下,就道:“怎么离的这么远,曲乐都听不清晰了。”
澹台文望所坐位置几乎在席位的最尾端,却是属于乙等席,这乙等席在帖子中并无明示,免得乙等席的宾客有被轻视之感。
随同的牡丹娘子自然明白,毕竟澹台公子是在最后被邀请的,他的名气还不大,嘴上笑道:“公子,有我陪你,坐在哪里又有什么关系。”
澹台文望闻言哈哈一笑:“也对,有牡丹娘子陪着,坐在哪里都是一样。”
牡丹娘子在澹台文望身边坐下,似她这种级别的,自然不用做端盘敬酒之事。
有牡丹娘子这样的花吟美人陪着,确实让澹台文望脸上增光不少,就算名气比澹台文望大的人,也没有澹台文望这种待遇。
澹台文望身边有几个公子正举杯畅谈,见澹台文望身边有牡丹娘子陪伴,立即主动凑近攀谈,彼此介绍一番,又是彼此恭维一番之后,起了个酒令,就喝起酒来。
几人就成了一个热络的小圈子,乐在其中。
大厅四周都烧了炉火,也是丝毫不觉得寒冷。
男女共席,空气中多了一丝暧昧的气氛,何况牡丹娘子是秦楼名芳,平时要见一面很是不易,要同席而坐那就更难了。
几位公子似乎形成默契有意针对牡丹娘子,酒令刚起不久,牡丹娘子就受罚喝了几杯酒,她虽然多才,在几名才子的围攻之下,却也有点吃不消,暗暗朝澹台文望投去幽怨的眼神,似乎在说,你怎么不帮我,难道要让我给他们灌酒不成。
澹台文望不傻,岂能不知这几名公子有意针对牡丹娘子,可他什么才学心里清楚,能坐在这里的哪一个不是饱读诗书的才子,他单独应付一人尚且捉襟见肘,要同时对付四人,根本就是自不量力,却是想帮都帮不上啊。
此时此刻,只恨曾经白白枉费了读书时光,嘴上还是要帮衬一句的,澹台文望直接道:“你们几个也别针对牡丹娘子了,牡丹娘子再喝下去可就醉了。”
其中一位陶公子笑道:“澹台公子是想护花不成,既想护花那就要拿出点本事来,让我们认输,我自然不敢放肆。”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另外一位施公子又道:“既然澹台公子有护花之意,那就按照规矩来,刚才牡丹娘子说你高才,我与陶公子不才,厚颜以二对澹台公子一人如何?”
澹台文望涨红着脸,这可真是骑虎难下啊,幸好他饮酒,脸上泛红,旁人并没有看出他的虚实来。
牡丹娘子闻言怂恿道:“澹台公子,跟他们比去。”在她看来澹台公子才学不弱,以一对两,就算不胜亦能不输的太难看,而且她也愿意澹台公子帮她。
牡丹娘子都这么说了,澹台文望不比都不行了,假装无意的回头望了谢傅一眼,谢傅竟又闭目睡着了,惹的澹台文望暗暗骂了一句:“谢傅你这混蛋,这么嘈杂,怎么还睡的着。”
施公子笑道:“澹台公子张望什么,难道想尿遁不成。”
真是欺人太甚,澹台文望朗声道:“比就比!来!”
这一声豪气冲天的“来!”倒是把谢傅惊醒。
陶公子略带讥讽道:“以一对二啊,输了也要罚上两杯。”
谢傅一听这酒令术语,立即就知道怎么回事,澹台文望竟要以一对二,不是脑袋摔着了就是自不量力,出声道:“公子,不如由我来替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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