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种人早该死一百回了。”
秦楚裳嫣笑:“你说幸运也好,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把别人看得比自己还要重要,甚至一直坚持下来。”
“就算如此还是会遇到一些良心被狗给吃了。”
秦楚裳咯咯一笑:“但你也迟到别人吃不到的山珍海味。”
“不稀罕。”
“不稀罕你刚才还吃的狼吞虎咽。”
谢傅莞尔:“我这人比较节俭,答答的洒一地,还不是怕浪费。”
秦楚裳也不脸红,却温柔一笑:“我自己的时候也没洒这么多,也是怕你饿坏了。”
谢傅不甘示弱:“我也是,刚才你吃饱了没有。”
说着竟动手去抹秦楚裳的嘴唇:“虽然不是很灵巧,但一想到这是皇帝的嘴,就让人有种君临天下的满足感,胜过世间一切。”
秦楚裳拨开他的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那你说我在想什么?”
秦楚裳颇有深意道:“当一个人的举止与他的个性不相符,就必有目的。天子被冠以唯我独尊的形象,恰恰相反,我觉得任何权力都要被约束,你认为普天之下无论武力和权力都没有人能约束我了,你自己不就是吗?”
谢傅笑道:“我也怕我自己有点不自量力。”
秦楚裳嫣笑:“虽说以史为鉴,但不要以一般帝王来揣测我。我既是修道之人,道之臻,万法归章罢了,对于人来说,这是一个很漫长很遥远的过程。”
谢傅嗯的一声:“所以呢?”
秦楚裳大手一挥:“所以我要做人类新篇章的开创者。”
“这是你的追求?”
“这就是我的追求。”
秦楚裳说着从身上拿出天师令来,递给谢傅:“现在物归原主。”
道门奋斗了数百年上千年就是为了这东西,秦孝夫求而不得,没想到秦楚裳却拱手归还。
秦楚裳见谢傅迟迟没有接过,嫣然一笑:“玉阳也是一个凡凡人,哪一天有力不能及的时候,希望道门同仁能助我一臂之力。”
“哪方面呢?”
“所有。”
谢傅接过天师令,他不需要,但有的人需要。
不知不觉已经走出六扇门天牢重地,漫步于街道上。
今晚的街道特别安静,平时就算夜再深,也偶尔会遇到一二个酒鬼,远处的青楼灯火也完全暗了下来。
谢傅忍不住说道:“好安静的,就好像……”
秦楚裳嫣然:“你是想说就好像为我们两个而准备的,先皇宾天,丧期全城宵禁。”
谢傅笑道:“那是我自作多情了。”
秦楚裳轻道:“长青,把我当做玉阳好吗?”
谢傅一时玩心,伸手刮了她的鼻尖,问道:“女皇会被人这样刮鼻子吗?”
秦楚裳温柔一笑,朝谢傅挨近一些。
明月悬挂,无人的街道,身边有绝色佳人作伴,烂漫温馨,不过谢傅总是无法投入其中,甚至带有一点点的抗拒,他不该如此,也没有拥有这份快乐的资格。
尽管秦楚裳已经将身子贴的很近,谢傅抬手就可以搭在她的腰上,可他却一直没有这么做。
秦楚裳太了解谢傅了,神佛来了也劝不了他。
她也很心疼他,心疼到只感觉对他使上任何阴谋诡计都是一件残忍的事。
秦楚裳伸手在空中捉了捉,谢傅好奇问道:“你在干什么?”
秦楚裳嫣笑:“捉风。”
“风怎么捉的到。”
秦楚裳笑道:“是啊,风怎么捉的到,你说我蠢不蠢?”
“玉阳,你在嘲讽我。”
“是,那么努力的想要牢牢捉住,却捉不住,松开手的时候,风却从你的指缝吹过,在炎热的夏天带走你的汗,在你满身污泥的时候,带走你身上的尘躁。”
“风,你捉不住,它不请自来,就算你等的是凛冽的北风,花香飘逸的春风,季节过后,它终将会来到你的面前。”
“长青,你活得太累了,亲人、爱人、朋友,潇洒一点,就算你等来的不是曾经的那阵风,春季来临,它也是春风,同样温暖和煦,花香飘逸。”
“我们情不自禁的追逐悲伤,不是我们喜欢悲伤,而是怀念那么美好,期待美好。”
“难道要等我死去那天,你才会怀念此刻的我?”
谢傅抬手搂住她的腰肢:“玉阳,抱歉。”
秦楚裳轻道:“担心你的不止我一个,也不要让她们担心。”
“好,我只是需要点时间。”
秦楚裳手朝前方一指:“有人来接你了。”
宽敞的街道凝立着一道人影,看着谢傅盈盈笑着。
秦楚裳止步,然后转身离开。
谢傅走近过去,张凌萝出声先打招呼:“傅叔,好久不见。”
谢傅笑道:“很久吗?”
“是,像一辈子那么久。”张凌萝说着将谢傅紧紧抱住。
谢傅微笑:“我没事。”
“当然。”
谢傅莞尔笑道:“你就那么信的过她。”
“我信不过她,但信得过你。”
张凌萝这话一语双关,相信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