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大说你作为淮南道节度使,又在岭南深耕多年,此次北狄大军入侵,你肯定在为抗敌奔走,万不可让你分心,这些事她还应付得来。”
谢傅点了点头,有容姐果然识大体顾大局,李兄有此贤妻三生有幸,李氏有这样的主母,那些战死沙场的李氏儿郎地下有知也深以为慰。
“好弟弟,你一定要为相公报仇,将北狄人杀的片甲不留。”
“姐姐,我约你来剑城见面正是为了这事。”
“可是为了铠甲兵器?”
谢傅点头:“正是!”
“姐姐这次可能帮不了你。”
谢傅惊讶:“为什么?”
苏浅浅苦笑:“我毕竟是嫁出去的女儿,这剑城苏家已经是娘家,就算我还没出嫁,作为女人也没有资格插手家族大事。”
谢傅说道:“那上回你赠我的铠甲?”
“那是我仗着父亲对我的宠爱,以死相逼,差点吊死,父亲最终才妥协,当时我也与大哥反目成仇,大哥甚至放出狠话,就当苏家没有我这个女儿,不准我再踏入苏家一步,这些年我也没再回来过。”
谢傅啊的一声,没想到苏浅浅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姐姐,委屈你了,早知道这样,弟弟就不要这批铠甲了。”
苏浅浅嘴一撇:“老大、老二、老四都给了这么大的礼,这当三姐的,哪能输给她们,我可不想被好弟弟你轻视小看。”
谢傅一笑,没想到浅浅姐如此好胜:“好姐姐,怎么会呢,你们四位都是我的好姐姐,在我心中一样的重。”
苏浅浅继续道:“老四还说,你刚刚当上淮南道节度使,这批铠甲对你很是重要,是你在淮南道立足的根本,我无论如何都要帮你搞来。”
谢傅心中暗忖,几位姐姐都真心实意为他着想,比亲姐姐还要亲,他能结识这四位姐姐真是三生有幸。
“这些年承蒙几位姐姐的照顾,现在小弟出人头地,也该小弟来照顾几位姐姐了。”
苏浅浅抿着唇,嘴巴越来越变,谢傅柔声:“姐姐,你若心中还有悲伤没有倾吐,就哭出来吧。”
苏浅浅哇的一声,再次趴在谢傅肩头,像个孩子一样痛哭起来,这些日子却都在强撑着,不敢露出软弱的一面再给别人添乱。
如果说刚才的落泪是悲伤流露,那些此刻的痛哭却是积压许久的宣泄。
谢傅只是轻拍她的脊背,让这位好姐姐哭个痛快。
许久之后,苏浅浅才抽泣着慢慢止住,看见谢傅身上又湿了一大片:“好弟弟,又弄得你一身泪水。”
谢傅见她眼里恢复几分神采,倒是放心不少,笑道:“弟弟恨不得能替姐姐承受这些悲伤。”
“对了,相公有封书信托我转交给你。”
谢傅看着苏浅浅从身上掏出来的书信,疑惑:“给我的书信?”
“是这样的,相公出征之前,将这份书信交给大姐,如果他没有回来,就交给你。”
谢傅心中暗忖,原来李兄是抱着必死之心出征的,接过书信一看,信封边缘漆印还在,显然还没有人拆开看过。
苏浅浅说道:“我们自是希望这封书信不必送出去。”
谢傅点头,拆开书信阅读起来,果不其然谢傅所料,李潇洒此次率李氏子弟出征是抱着有去无回的决心,信中拜托谢傅余生能好好照顾他的妻儿,将他赵郡李氏仅存的血脉抚养成人。
托孤托妻,那是李潇洒对他最大的信任。
谢傅却是疑惑,几位姐姐是他的金兰姐姐,谢傅自会好生照料,李潇洒何须多此一举,特地以书信相告。
一个念头在脑海闪过,却是心惊不已。
苏浅浅见谢傅表情又是惊讶又是疑惑,接连变化好几次,好奇问道:“相公在书信中跟你说什么?”
苏浅浅接过一阅,表情一惊,紧接脸蛋悄红,她是单纯懒思,并非无知,此信内容虽然没有明说,显然是托孤托妻,特别是描绘她们几人日后凄苦,让人恻隐不忍,这样的情景谁都不愿意见到,唯有一途,就是有个真正的家。
苏浅浅脸上那一抹浅红,谢傅岂会看不出来:“浅浅姐放心,小弟与几位姐姐义结金兰,一日为姐便终身为姐,断不会越礼,李兄托我照顾几位姐姐和李氏血脉,我定保证几位姐姐要衣有衣,要食有食,要家有家,遗孤也定能长大成人,待孩子成年之后,我便全力帮助孩子重立赵郡李氏门户,好让英雄门户传承。”
苏浅浅嗯的一声。
谢傅问道:“姐姐,孩子呢?”
“是老五柳语庭的孩子,现在李家,老五武道不俗,随相公一起出征,最后也没回来……”
“好,这事以后再说,现在……”
谢傅一时也没有主意,他约苏浅浅来剑城,本来是要向苏家讨要铠甲兵器,怎知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般容易,难不成要联合李徽容,对苏家强索强要。
苏浅浅突然悲伤说道:“好弟弟,我没有家了。”
谢傅笑着安慰:“胡说,浅浅姐怎么会没有家?”
他本来意思是只要他在,苏浅浅就有家,苏浅浅却误会他的意思,说道:“上回,我与我大哥闹的太凶,也差点把我父亲气死,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