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品韵将陆珍雪紧紧护在怀里,她不会再让女儿先受到伤害。
红衣女子从腰间掏出一个草编的小笼,打开塞子,倒出两颗暗红色的药丸。
她正要伸手,突然想到什么,看向姚兮倩。
“这是你要杀的人,还是你亲自来吧。”
姚兮倩表情一滞,看了看她,只能点头。
跟在她身后的丫鬟连忙先上前一步,将母女二人分开。
陆珍雪挣扎着,萧品韵害怕她毒发,把她往后推:“珍儿,不要动气!”
“娘,不要吃……不要吃,会有人来救我们的!娘!”
杜随心安坐在一旁,面露悲悯:“真是天真的小姑娘。”
红衣女子听见了,坐回他身边,嗤笑道:“这哪里是天真,明明是愚蠢,死到临头了还期待别人来救自己。”
那边,姚兮倩尖利的指甲在萧品韵的脸上划出见血的一道裂痕,萧品韵死死咬紧牙关,任凭丫鬟怎么摆弄,也不肯张嘴。
红衣女子看得眉头紧锁,暗骂姚兮倩没用,正准备帮忙,突觉头顶上有什么东西。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杜随心推倒在地。
她狼狈在地上滚了一圈爬起来,回头看去,刚刚坐着的椅子上正蹲着一个黑衣人,而他手上拿着一把长剑,已经和杜随心交起了手。
紧闭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见到来人,陆珍雪喜形于色:“长姐!”
正是陆鸣雪,她对着正架着萧品韵的两人,猛撒一把白灰。
丫鬟首当其冲,吸入不少,当即栽倒在地。
而姚兮倩却被红衣女子以衣袖挡住,只吸入了部分。
萧品韵也吸入不少,正觉头晕,便听陆鸣雪道:“张嘴。”
刚刚死咬的牙关慢慢打开,将陆鸣雪递过来的药丸吞入,头晕的感觉立刻消失。
陆鸣雪又给陆珍雪喂了一颗解药,道:“快带娘出去。”
说完,陆鸣雪冲着屋里众人高喊:“官兵马上就到!你们逃不了了!”
陆珍雪刚刚将药吞下,却见那边的红衣女子手中银光一闪。
一枚暗器向着长姐的方向袭来。
“长姐当心!”
陆鸣雪转头,拉着妹妹堪堪躲过。
红衣女子趁机抓着姚兮倩的手往外跑去。
“随心,快走!”
她刚喊完,脚下却被什么东西绊住。
低头一看,竟然是满脸血迹的萧品韵。
“别走,解药!”
此时,杜随心在黑衣人手下已经渐渐显露败相,手臂受伤,血染了半只衣袖。
忙且战且退,最后跳窗而出,丝毫没管这边的焦灼态势。
红衣女子目眦欲裂,姚兮倩甩开她的手也跑了,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抽出匕首,心一横,猛地掷向萧品韵的脖子。
匕首在萧品韵的侧颈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顿时血流如注,她手上的力气渐渐消退。
然而这个时候,黑衣人和陆鸣雪都已经赶了过来。
黑衣人一脚踹在红衣女子的膝盖上,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骨头碎裂声:“解药!不拿出来,老子废了你!”
而陆鸣雪脱下外衫,死死地捂住萧品韵侧颈伤口上,很快外衫也被打量的血染成鲜红。
“娘,娘你不会有事的!妹妹,快,我腰间有金疮药,快拿出来!”
却没有回应。
她一回头,只看见陆珍雪倒在地上,像是濒死的鱼,大口喘气却喘不上来。
“珍雪!!”
萧品韵的嘴巴一张一合,发出“嗬嗬”的声音。
陆鸣雪满脸是泪,哭道:“娘,你放心,妹妹一定会没事的!”
她转头,杏眼血红,满是戾气:“给我划烂她的脸!”
红衣女子原本还忍着疼,死犟着不吭声,一看那黑衣人的剑果然往她的脸上招呼,忙道:“给!解药给!”
说完,从腰间一排草编小笼中拿出一个,递给黑衣人。
黑衣人忙接过,反手一掌劈在她脖子上将她打晕,又将解药喂给躺在地上已经在翻白眼的陆珍雪。
看见陆珍雪呼吸慢慢正常,方才松了口气。
“是解药,她缓缓就没事了。”
又到陆鸣雪身旁拿出金疮药,但在看见萧品韵的脸色后,面露难色道:“这……这恐怕没用。”
陆鸣雪不肯放弃:“不会的,娘不会死的。莫介一,阿姜有教过你怎么止血吗?你救救她。”
黑衣人正是莫介一。
他哀叹一声,心里直呼不该一时心软跟过来,遇上这样的局面。
“伤口这么深,这么大的出血量,就算阿姜来了,也不一定救得回来。”
陆鸣雪泪如雨下,按住伤口的手直发抖。
娘的生机就这么在她的双手之下慢慢流失,而她束手无策。
“不要,娘不会有事的,我不要!”
莫介一烦躁地揉了把头发,却看见萧品韵的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什么。
他凝眸一看,心中又是一叹:“陆鸣雪,你娘在跟你说,对不起……”
陆鸣雪哭声一顿,将糊了满眼的眼泪挤出去,方才看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