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焱丹王转过头，对江云澜道：“贵妃购买四季长青丹并非为了她自己吃，你以后不要再因为这件事去找她了。你若是再不懂事胡闹，老夫也保不住你。”
事实上，苏尘知道，以何焱丹王的身份，如果铁了心想保江云澜的话，肯定是能保住一命的。
不过，此刻的何焱丹王，显然因为江云澜的任意胡闹而有些不悦，对江云澜的态度也就随之比平日严厉了很多。
江云澜显然也知道理亏，在何焱丹王面前，低下了头，不敢说话。
何焱丹王又转回来，对苏尘连连作揖：“陈小友，实在不好意思，云澜顽劣不懂事，给你添了两次麻烦。以后我一定好好管教她，绝对不让她再做出类似之事。”
“何前辈不用客气。”
苏尘道，“只是我觉得奇怪，为什么江姑娘对关贵妃那般厌恶，不知道何前辈能否给我解惑么？”
何焱丹王听到苏尘说的“江姑娘”三个字，不由得神色微变，道：“陈小友知道了？”
苏尘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何焱丹王叹息道：“既然陈小友已经知道，云澜是个女儿身，那我索性也就不瞒你了。实际上，云澜这孩子，身世有些特殊，她是……”
何焱丹王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过了片刻才道，“她是皇帝的血脉，是皇帝的亲生女儿。”
皇帝的女儿？
这一下，连苏尘都不禁愕然。
弄了半天，敢情是说，江云澜原来是个公主？
“皇帝不是没有子嗣么？”
苏尘记得，昨天在皇宫参加寿宴的时候，关帆曾经告诉他皇帝膝下没有儿女。这一点，苏尘记得很清楚。
何焱丹王道：“云澜的生母是原先帝都季家的人，云澜在刚出生的时候，也的确当过一段时间的公主。”
“但十七年前，发生了一场变故，季家因为勾结外敌，被皇帝赶出了云渊帝国，而留在云渊帝国来不及走的季家人，全部被皇帝下令杀死。而其中，也包括云澜的生母，原先的季贵妃，也被皇帝毫不留情的诛杀。”
“当时云澜只有一岁，还是个稚童，她身上流有皇帝的血脉，但也有季家的血脉。皇帝出于不留后患的考虑，忍痛下令斩草除根，不过他不忍亲自动手，就交给下面的人来。”
“在千钧一发的最后时刻，老朽将云澜救下，带回自己家里。”
“云澜被老朽救下这件事，皇帝应该是知道的，不过他没有出面干涉。”
“至于其他人，他们应该都以为当时的那个小公主已经被斩草除根了。”
“为了避免被其他人发现蛛丝马迹，所以老朽让云澜从小穿男装，扮成男子。这样一来，基本不会有人把她和当年的小公主联系起来。”
“从那之后，皇帝下了禁令，不允许任何人提及季家，而云澜的存在也就渐渐为人所遗忘了。而且后来皇帝也没有再生育儿女，所以在很多人眼中，皇帝膝下没有子嗣。”
“至于陈小友你刚才问的，为什么云澜对关贵妃怨念那般大，那也是有好几个原因……”
“一方面，当年的季家之所以会被爆出勾结外敌，就是因为关家的举报。而且关家在打击季家的时候，也出了不少力。”
“另一方面，当年云澜的生母季贵妃，在皇帝面前也算是比较受宠的存在，但当她身死之后，关贵妃就进了宫，并且很快代替了季贵妃，成为了皇帝面前最得宠的妃子。”
“这两个原因加起来，就让得云澜迁怒到了关贵妃身上。她觉得，是关贵妃夺走了她娘亲的地位，让她有家不能回，有爹也不能认……”
听完何焱丹王这些话，苏尘也算是明白事情了来龙去脉。
江云澜是一个本来应该被处死的人，不过，由于何焱丹王的恻隐之心，她活了下来。
想到昨天在太后寿宴上，关帆曾经跟自己说，如果皇帝有子嗣的话，怎么轮也轮不到睿亲王来做皇帝。
想来，关帆也不知道江云澜还活着。
斟酌片刻，苏尘缓缓说道：“何前辈，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或许你们会觉得，是关家为了保住家族地位，陷害了季家，害死了季贵妃，然后把关绮韵送进宫顶替季贵妃成为宠妃。”
“不过，根据我对关家的了解，关家不会这么做。”
苏尘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为关家说两句话的。
何焱丹王苦笑叹道：“老夫是相信关家不可能那么做的，不过，云澜的性格异常认死理，只要是被她认定的事情，基本上很难扭转。她心中对关贵妃的怨念，就连老夫也没有办法消除。”
苏尘倒也能理解江云澜。
不过理解，并不能代表苏尘支持江云澜的做法。
跟皇帝面前势头最盛的宠妃对着干，而且还是单打独斗，江云澜根本没有半分胜算。
“何前辈，这一次是最后一次，如果江云澜下次再有类似情况，我不会再帮忙。”
苏尘开口说道。
“这一次，真的谢谢陈小友。”
何焱丹王也是连声道谢。
“那么，我告辞了。”
苏尘起身离开。
等到苏尘走后，何焱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