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王奶奶商量了下,得到首肯后,乔钰和老周就开始动工了。
墙面刷白,木床木桌换新。
因为现在天气热,不用考虑睡棉床,乔钰和老周将木床木桌拉到废品回收站卖了,才托回收站的大爷买了新的,顺带买了张草席和厚草垫,都是当地社员纯手工品,不值几个钱,但品质好,就是得等几天拿到货。
不过乔钰买得格外放心,和老周收拾妥当,赶上最後一班船,登岛成功。
京市。
张福收到回信是几天後了。
筒子楼电话亭的人对张福喊:“老张!有你的包裹!”
“哪儿寄来的?”
“好像是……某个海岛?”
张福心头一惊,随即而来的便是喜,板了几个月的脸,总算露出一丝笑来。
“谢了。”接过包裹后,张福道。
那人见张福笑,也跟着笑道:“老张,你笑起来可比板着脸好看多了。”
“是嘛?”张福单手抱着包裹,一只手摸了摸自己脸颊,点头:“那我以後常笑笑。”
直至将包裹抱回家,拆开来看……
东西是寄出去的东西。
她给原封不动寄回来了?!
张福看到掉落的几张纸,手略微有些颤抖。
不敢看。
付玉静刚提着一锅熬好的粗粮粥回来。
锅上缠绕着粗铁丝,烧的东西太烫,方便提回家。
之前的铁锅在这里不适用,於是去换了这个筒子楼通用的。因为之前的铁锅品相不错,两口子还多得了些钱票。
付玉静看到那桌熟悉的东西,身形一僵,“福哥,这不是我们寄给小钰的东西嘛……”
张福缓过神来,蹲下身捡起来看信。
当看到“天晴了雨停了,狗知道叫了”丶“狗闻到屎香知道往上凑了”丶“打发要饭的东西换相认?做什麽春秋白日大梦”……
等等字眼后,张福胸口起伏巨大,将之揉成一团,狠狠往墙角一掷!
付玉静皱眉,看了眼爱人後,捡起那团纸,展开后还不小心撕开了些,需要拼凑一起才能看。
可想而知揉它成团的主人用了多大手劲儿。
当她看完信纸上的内容……
她的做法和张福一模一样——
揉成团,狠狠往地上一掷!
信里压根没点他们的名,但句句不离辱骂他们。
好心当成驴肝肺。
付玉静咬着后槽牙,“福哥,这个闺女挽不回的,要不还是算了……”
张福捏了捏眉心,道:“明天我给爸去通电话,以爸的名义将东西寄给她,她不会拒绝。”
付玉静缄默。
张福:“静静,是我们对不住那孩子,一开始……就不会寒了她的心。爸说的没错,血缘关系很重要,有些人生来根就是坏的,而我们知道真相,还继续错把鱼目当成珠宝。
错太多了。”
“……嗯,我听你的。”
张老爷子接到张福的电话有些意外。
心想着自己最近也没给儿子他们下套啊。
既然没下套,张福不应该有事相求才对?难道这蠢儿子又遇到别的麻烦了?
张老爷子很懊恼,早知道唯一儿子会成这副模样,说什麽他……
算了,真这麽做了,以後死了,怎麽面对地下的老妻?
好在孙子辈个个出色。
他犹豫了许久,才接电话。
“什麽事儿?”
张福将来龙去脉说给他听了。
张老爷子一言难尽:“早干嘛去了。”
电话另一端许久的沉默。
张老爷子:“行了,我待会儿让警卫员去取东西。没别的事挂了。”
张福:“爸!”
“怎麽?”
“小钰会收吧?”
“放心吧,她不问东西出处,只要不是以你们两口子名义送出的,她不会拒绝。”
精得很。
张老爷子想到孙女,脸上都染起笑容来。
张福这几日没睡好,翻来覆去想到刚与乔钰联系上那几日。
他是怎麽同意付玉静的说法的?
他想着,那两个跟着小钰的孩子,反正不是小钰的种,带着回京市会引来是非,倒不如……
没想到小钰这麽重情义。
更没想到小钰气性这麽大。
就在张福感慨当初应该坚定不移选亲闺女时,乔宝儿又一次找上了门。
当初乔宝儿心头掷下狠话,觉得养父母失去自己肯定会後悔!
她又将身上大部分钱寄给耀祖后,生活的拮据让她不得不低头。
因为没钱,她和孟建军住在破草房里。
孟建军带着她每天下地赚工分,夜里还在床上折腾她。
她每天没赚够八个工分,他还会冲她施展拳脚。
她想过跑,去养父母家打秋风,但孟建军看管得她太严了。
直至她怀上,孟建军再次染上赌瘾。
孟建军觉得她每天八个工分,省吃俭用,加上他时不时赢的钱,能养活一个家,再有她怀了身子,以为有了孩子,她对这个家该死心塌地了,所以对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