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名中年人,还有两位老者,皆是衣袍华丽,行走间步履轻盈,显然都习练过拳脚。
「杜老爷,咱们还得多久到?」
拼命将马拉出打滑的山道后,马车夫首领忍不住开口询问,脸上却不敢有丝毫不耐烦,
他托了不少关系,好不容易和杜家搭上线杜家是蜀地第一大酒商,只要差事办好了,不说大富大贵,但今后手里也不会再缺活。
说实话,他心中也有些疑惑,
眼前这位,可是杜家管帐房的三爷,年纪都这麽大了,山中有什麽大户人家,值得这位亲自出马送货?
「刘山没跟你说过吗?」
杜家山爷爷淡淡一警,「给我杜家干活,不要多问,不要多说,你若是嫌钱少,这次之后也别登我杜家门了。」
「小的多嘴,三爷莫怪。」
车马夫首领连忙道歉。
开玩笑,这次一下就付清了酬金,足够他们过个肥年,左右时劳累奔波,哪有什麽不满意?
见人不满,他也不敢再多问。
富贵人家的事,岂是他小老百姓能懂。
虽然距离遥远,但远处山崖之上,李衍捏动法决,双耳微微正常,还是凭藉神通强大的听力,
将他们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果然是要人祭。
这车夫以为攀上高枝,却不知已成为祭品。
想到这儿,李衍更是小心谨慎。
他撤去甲马,将龙蛇牌握在手中,步罡踏斗,用出北帝玄水遁,身形渐渐消失在风雪中。
风雪助长遁法威力,正是杀人好天气!
车上的货物异常沉重,加之天空下雪,还是盐粒状的雪,使得山道湿滑,行进十分困难。
临近日落黄昏时,队伍爬上一道山岗,才看到远处的荒废村落。
但见这村子四面环山,还有两个废弃的采石场,漫天风雪中,好像遗落的世外桃源。
「天色将晚,到前面村子休息一下吧。」
杜家三爷淡淡开口道。
车夫们不疑有他,想着吃口热乎的,不用露宿荒野,心中也很愉快,立刻加快脚步。
但快要靠近村子时,他们才发现不对。
「这是个荒村!」
「怎麽没听过这个地方?」
不仅如此,马儿也好像受了惊,原地不停脚,打着响鼻,不肯再向前一步。
车副首领心中有些不安,连忙开口道:「杜老爷,荒村破庙莫乱入,而且这里好像不对,要不咱们另找个地方露宿吧?」
「有什麽不对!」
杜家三爷眼神微冷,呵斥道:「这马上就天黑了,老夫身子不好,天寒地冻,露宿荒野,莫非想冻死老夫?
「这——听杜老爷的吧。」
车夫首领脸色一苦,不敢再说话。
很多时候,人就是这样。
有求于人,就不得不低头。
尤其是面对达官显贵,自己无权无势又无财,绝大多数人,腰杆子都直不起来,只能看人脸色行事。
而这样,往往会丧失警惕性。
车夫和苦力们也没往这方面想。
毕竟他们身无长物,穷得叮当响,哪能想到杜家看重的,只是他们的命。
就这样,一行人硬是拉着马进了村。
沿途所有的百姓院子,要麽破破烂烂,要麽只剩残垣断壁,荒草丛生,根本挡不住风雪。
一直来到村中央,看到那尚且完好的大祠堂,马车副首领才讨好道:「杜老爷,咱们运气不错,这村子的祠堂正好安身,不过我建议,咱们还是上戏台。「
说着,指向祠堂对面。
那里正好有一座古老戏台,下方青石堆砌为基,上面那是砖木结构,青砖斑驳沧桑,木质的廊柱和飞檐斗拱,虽说有些陈旧,但也能看出当时的精美。
马车夫还满脸讨好解释道:「这戏台子正对着祠堂,是给祖宗唱,一般建起来都是村中吉位,
万一有什麽东西,也不会轻易靠近。」
杜家三爷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却不咸不淡道:「戏台子开,漏风漏雪的,跟野外有什麽区别?还是进祠堂吧。」
说吧,就直接带着人走入了祠堂。
车夫们无奈,只得紧随其后。
进入祠堂后,他们的心也悬了下来。
有些地方,祠堂会停放棺材。
每当家族中有老人去世,都会将棺材停放在祠堂中一段时间,以便后人合族中子弟前来吊。
家里放棺材,并非全是不吉利。
有些大户人家,甚至会在后院特殊区域,直接修建一个房间,用于停放打好的寿材。
他们若是碰到,多半会膈应。
好在这个祠堂,似乎有后人前来修整过,没有什麽乱七八糟,空空荡荡,就连祖宗牌位都已搬走。
车夫们安顿马车,燃起篝火,烧火做饭,忙得不亦乐乎。
他们都没发现,杜家三爷使了个眼色,他身旁的一名中年人,便带着几名死士,去了祠堂后方。
来到祠堂后院,他们找到其中一座厢房,先是检查了一番,随后才拉开破旧的拔步床床板。
下方,赫然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