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能从旁边上岸,这就是当时的仓库,后来禁令取消,此地自然也就荒废。「
说着,又满脸不好意思低声道:「诸位,从这里能进城,但过路费少不了,小的只能帮诸位引荐。」
好话说尽,事到临头又涨钱,这是江湖中常见的手段,也是拴马桩。
先让你觉得占了便宜,要紧时刻再放血,
沙里飞自然门清,不悦的说了一句,「该给的自然给,但若狮子大张口,你的赏钱也别想要了。」
「那是那是。」
叫花子刘三喜笑颜开,带众人进入仓库。
仓库内摆满杂货,汗腥味扑鼻,油腻的桌子上点着油灯,几名光着膀子的汉子,正在玩叶子牌。
看到众人进来,也只是冷冷一警。
刘三低头哈腰走了过去,一阵低语。
为首的汉子头也不抬,闷声道:「人太多,还遮头盖脸,谁知道是哪路毛贼。」
「出了事,我们都要担干系。」
只是抱怨也不拒绝,分明想多要点。
「都是江湖同道的,您看这——」
刘三尴尬一笑,连忙说起了好话。
但几名汉子,仍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沙里飞忍不住要上前盘道,却被李衍一把拦住,摇了摇头,作势就要离开。
他们是潜入城中,这一盘道,即便口风再严,对方也能隐约猜出他们身份。
所以说哥老会和盐帮不对付,但如今城中局势复杂,谁知道其中藏了什麽人。
「哎哎哎~别走啊!」
刘三急了,对着那些汉子脱口而出道:「这些可都是高人,有真本事,王三爷家里那事.」
叫花子也是着急胡说八道,但那汉子听到,却眉头微皱,放下了手中叶子牌。
他不紧不慢,端起茶壶嘬了一口,「最近城中来了不少戏班子,看诸位模样,也需要前往成都灯会。」
「你们既然这幅打扮,可否能驱煞?」
「驱煞,小意思!」
沙里飞顺杆爬道:「不知是什麽煞?」
那汉子沉声道:「好说,我们三爷新得了栋大宅,本想装点一番,但工人接连出事,连请了几名风水先生也摆不平,只说是有煞。」
「你们若能解决,这过路钱就免了。」
「若是摆不平,价钱翻倍,可敢答应?」
「算了,我们掏钱。」
李衍听到后直接拒绝。
这几人一看,就是哥老会的。
所谓三爷,就是哥老会的当家三爷,地位颇高,主要管理钱粮,可谓是富甲一方。
哥老会中藏龙卧虎,能人不少,能让这当家三爷都头疼,肯定不是什麽好差事。
过路钱才能有多少,以他们的身价,算下来还是亏的。
这帮人明知他们是术士,还敢这样做,肯定是那边的事不好办,想趁机做个套。
「喊!」
那汉子见算盘落空,眼中有些失望,随后开口道:「既如此掏钱吧,每人二十两。」
「二十两!你也—.」
沙里飞一听愤愤不平,但却被李衍拦住,乾净利落掏了钱。
这码头上的道道,都是互相通气,他们这边搞不定,风声立刻就会传出。
去了其他地方,恐怕价钱更高,最终还是得乖乖回来,加钱进城。
这就是地头蛇,占据地利,各种手段压你一头,除非他们肯亮明身份,硬生生闯进去。
但那样,也会暴露在盐帮和蜀王府眼中,将来遇到的麻烦,恐怕更多更大。
「喷喷——阔气!」
汉子赞了一句,起身一脚将桌子开,随后掀开下方木板,「诸位请吧。「
「记住,你们无论要做什麽,都与我们无关,也不是从这里进城,若露了底,就别怪我们不讲江湖规矩!」
李衍懒得搭理,直接带人跟刘三进入地道。
他们走后,汉子又将木板盖住。
旁边一名贼眉鼠眼的抽了抽鼻子,嬉笑道:「辉哥,刚才那伙人,里面不少女子。」
「喷喷,闻起来香的很.」
啪!
话音未落,就被扇了一巴掌。
为首的汉子怒骂道:「格老子的,拿了钱办事,就别动其他心思,莫给老子拉稀摆带,坏了江湖规矩!」
「是是,我错了,我错了嘛——」
贼眉鼠眼的汉子满脸委屈,不敢再多言。
出了密道,赫然是一间车马店。
刘三带着众人从后方牲口棚中钻出,点头哈腰道:「诸位受委屈了,主要这阵子城中不太平,
官府也查的严,只有哥老会这条线还能进。」
李衍看向周围,「这里是什麽地方?」」
「这里距朝天门不远。」
刘三指向东侧,「这里可是个好地方,那边是闽州会馆,旁边是陕州会馆,那边是赣州会馆,
只要有关系肯掏钱,可比客栈住的舒服。」
李衍沉思了一下,「有没有安静的大宅子?」
他怀里倒是有江浙会馆的令牌,上门表明身份,肯定是好酒好肉招待。
但那样肯定会泄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