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婆母,开门呐,有人要害媳妇!”
“婆母,救命呐,儿媳好怕啊……”
“婆母。婆母!”
“救命,救命!”
房门被拍的震天响,老夫人躺在床上,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身旁刚睡着的顾芯也被惊得吓了一跳,哇哇直哭。
门外的沈茵与沈锦月听见顾芯哇哇大哭的声音,两人的拍门声顿了顿,随即更加用力的拍了起来。
乒乒乓乓,鸡飞狗跳。
老夫人散着头发黑着脸把房门拉开时,沈茵与沈锦月一下就窜进了屋内,半点规矩都没有。
气得老夫人大骂:“你们这是做什么?还将我这个婆母放在眼里吗?!”
昨日敬茶时她还以为两人乖觉,哪知仅仅过了一夜便原形毕露!
沈锦月丝毫没被老夫人黑脸的模样吓到。
她捂着嘴,好像害怕极了:“婆母,是大嫂想要害死儿媳两人,我们实在是太过害怕,这才不知礼数。”
沈茵也怕得直搓胳膊:“是啊,婆母,大嫂实在是太过分了,竟是想要害死儿媳,虽说儿媳两人出身低微,但如今也进了将军府,儿媳本以为大嫂是个好的,却没成想……呜呜呜……”
说完,她硬挤了挤眼泪,没挤出来就用帕子用力压了压眼角,将眼角压出几分红晕来,瞧着还真有些像那么回事儿。
沈茵与沈锦月二人的声音并不小,她们这番话叫守在屋内与屋外的下人都听了个清,就连床上的顾芯都不哭了,眨巴着小眯眯眼好奇的瞧着她们。
大嫂真的要害她们俩吗?
这可是个爆炸消息,里里外外的下人也都竖起耳朵好奇的听着,内宅斗争在高门里太常见了,但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还是头一回遇见。
这种事儿不论发生在哪个院子那都是关起门来处理的,并且还是要在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处理,像世子夫人与三夫人这般哭嚎的说出来的,还是头一遭见。
嘿,当真是个稀奇的。
这些人都是老夫人院儿里的,此事完全不牵扯他们静心堂,自是是喜欢看个热闹的。
吃瓜的群众不管在哪里都是有的。
老夫人此时只披了件深紫色的外衫,连腰带都没系好,她心底浮现几分荒唐之感,哪有人明目张胆要害人的。
她冷着脸呵斥两人:“莫要嚎了,究竟是出了何事?”
新媳妇刚进门就说大嫂要害她们,这可不是件小事,纵使她眼下已很是疲惫,却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处理此事。
沈锦月等的就是这句话,她立即说道:“大嫂有意在儿媳两人的院子安插了下人,足足八名贴身奴仆,大嫂就安插了四人进来,这不是想让我们死还是什么?!”
她说着眼泪就流着下来,像是忍不住般又‘呜呜’哭了起来。
“儿媳两人身份是低微打小便没了生母,娘家爹爹也是不愿帮扶我们的,好不容易嫁人了,婆母虽是个和蔼的,但架不住嫂嫂心狠手黑,儿媳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哦!!”
沈锦月一边说一边哭,可谓是情深意切令人动容,旁边的沈茵也在使劲用帕子擦着没有眼泪的眼角,嘴里也发出阵阵啜泣声。
她努力配合闺蜜把戏做足了。
屋内除了两人的哭声便没别的动静,小胖妞顾芯都没吱声,只是迈着墩墩的小步子跑到老夫人跟前,正面对面好奇的看着两人。
将军府从未出过害人性命之事,小胖妞甚至听都未听过她简直好奇得很。
老夫人听完了沈茵与沈锦月的哭诉,她见两人的眼泪也不似作假,便朝身旁的王婆子递了个眼色,王婆子立即退了出去。
她沉着脸缓缓开口:“昨日辰哥儿患病,杨氏一直都与我在院内照顾辰哥儿,你们说她往你们的院子安插下人,可有证据?”
她是不太相信此事的,但沈茵与沈锦月二人如此大吵大闹,叫她也不得不起了几分疑心来。
往院子安插眼线这是主母拿捏院内人常用的手段,她并不反对杨氏用这种手段,但仅限于在杨氏自己的院子使用,拿捏些妾室与通房这些都无可厚非。
但老二与老三的院子若是被安插了人进去,那就是越了规矩,更是下了老二与老三的脸面,她的两个儿子虽还未转醒却也容不得杨氏这般挑衅。
今日安插几个眼线去她儿子的内院,明日是否就要操控那些眼线对她儿子不利了?
“儿媳也听说昨日大嫂一直在守着辰哥儿,但安插人进来这件事不过也只是几句话的功夫,婆母你不为我们考虑,也要为夫君与三公子考虑啊,”沈茵重击老夫人痛点。
沈锦月也连连说道:“是啊,婆母,我与茵茵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世子与夫君啊,若是大嫂哪日叫那些奴仆在世子与夫君身上动手脚,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老夫人闻言心中只觉有团火在烧,她狠拍桌子:“放肆!去将那几个奴仆拖上来!”
身旁的奴仆闻言立即应下,老夫人又道:“且避着飘香苑些,眼下此事也要按下不可叫那头知晓!”
随后她还扫了眼屋内与守在门口的下人们,此事攸关她两个儿子,要将事情确定清楚后在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