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发车行门前,三猛看着面前鲁莽的黑脸汉子,打量了半天,才难以置信的问道:“你他妈的是德子?原来挺帅的小伙,咋变成这B样了呢?”
李喜德跟三猛是同村老乡,两个人年龄相仿,从小就在一起偷鸡摸狗,关系处得还算不错,三猛在监狱里这几年,李喜德没少给他存钱。
虽然两个人是发小,但三猛后期做生意,并没有带着李喜德,因为此人有点不成器,用东北话来说,就是有点彪。
当年李喜德游手好闲,三猛在他兜里没钱的时候,三百五百的也没少给他扔。
而李喜德也曾帮三猛追过一段时间的账,但每次要账都会出现各种各样的事故,不是把人打坏了,就是给人车砸了,虽然钱都收回来了,但仔细一算,三猛在他身上,赔的比赚的还多,所以就彻底让他下课了。
李喜德听到三猛的问题,无奈的叹了口气:“别他妈提了,前年得了场大病,打激素给我催起来了!整天在农村撅着腚种地,能不晒黑么!上礼拜我去苞米地拉屎,钻出来的时候给一个老太太心脏病都吓犯了,听说她醒过来以后,逢人就说看见熊瞎子下山了!”
“你在种地?”
三猛皱眉说道:“这不对啊,我出来以后找过你,你的电话换了,村里人也说联系不上你!”
“我没回村里,在沈北那边包的地!以前村里的年轻人,顶数咱们俩混的有出息,我如果回家种地,不得让人笑话死啊!”
李喜德打量着三猛身后气派的二手车行,一脸羡慕的说道:“三哥,你现在混的是真好啊!在里面蹲了这么多年大牢,出来依然风生水起!我现在可是都快活不起了,你给我琢磨个饭碗呗?”
三猛知道李喜德的性格,下意识的想要推脱:“你现在不是种地种的挺好么,何必跟我受累呢……”
“妈了个B的,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李喜德听到这个回应,不顾周围的宾客,顿时对着三猛破口大骂:“艹你妈!咱们俩从小玩到大,你遇见困难的时候,我哪次缩头了?现在你好了,就不认识以前的穷哥们了呗?”
屋内,正在招待客人的红花,听到外面传出的喝骂声,带着店里的几名男销售,乌泱泱的涌出了门外,指着李喜德的鼻子骂道:“B养的,你他妈在这骂谁呢?”
“怎么着,还想跟我比划比划呗?”
李喜德见状,伸手就在后腰抽出一把菜刀,指着红花等人骂道:“你妈了个巴子的,当初老子砍人的时候,你们还在家里扒拉小鸡子玩呢!来,谁上前一步,我他妈把你们都劈喽!”
“德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今天店铺开业,你专程过来给我添堵,是吧?”
三猛看见李喜德的举动,霎时间脸色一沉:“怎么着,看见我好了,你不开心啊?红花,你们都躲开,让他进去随便砸!”
“范宏猛,是我看见你好了不开心!还是你看见我不好很开心啊?”
李喜德压根不顾这是什么场合,也丝毫没给三猛面子,收起菜刀转身就走:“行,我也看出来了,我拿你当朋友,结果你也没JB把我当人!你蹲监狱那几年,我给你存的钱就当喂狗了,以后咱俩谁也不认识谁!”
“你给我站住!”
三猛看见李喜德的举动,沉声叫住了他,然后转身对看热闹的客人们解释道:“他是我一个发小,我们俩在这开玩笑呢!大家都进去坐吧,等人齐了,咱们出去一起吃个饭!”
三猛安抚完众人以后,摆手示意红花他们进屋,对李喜德摆了下手:“你跟我进来!”
李喜德站在门口,像个受气包一样,既没走,也没跟过来。
“快给我麻溜的,还想让我背着你进去啊!”
三猛呵斥一声,然后将李喜德带进了自已的办公室里,关闭房门后问道:“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遇见什么事了?”
李喜德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较劲,没好气的说道:“没有啊,我能遇见什么事!挺好的,身体倍棒,吃嘛嘛香,一顿能啃四个猪爪子!”
“别装逼了,三岁就他妈在一起玩,我还不知道你什么熊样么!如果没惹祸,你能随身带菜刀?”
三猛被李喜德气笑了:“说吧,怎么回事啊?”
“惹祸了,把人砍了。”
李喜德鼓着腮帮子说道:“跟村里老娘们搞破鞋,被他老爷们堵在被窝子里了!当时他们一家子要干我,我把那男的,还有他爸、他弟弟全砍了!他爸手掌让我砍掉了半拉!”
“你他妈……”
三猛听见这话,顿时无语:“搞破鞋就搞破鞋呗!你砍人干什么?再说了,你有欲望就出去花钱找呗,在农村折腾鸡毛啊!”
“我倒是想找!包了三年地,第一年种土豆子,赶上洪涝!第二年种青菜,又遇见旱灾!今年把老家房子卖了包了个大棚,年初那场大雪,直接把我的大棚压塌了!这也就是我体格子好,换成一般人,早都被闷死在里面,变成冰雕了!”
李喜德说着说着,就把自已给气坏了:“我现在满兜不到一百块钱,能活着就不错了,拿啥出去嫖啊?不在村里找,我还能跟啄木鸟似的,上山干大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