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观的种种,萧景然为她挡在身前,遭千万人唾骂的场景,仿佛只是何许青做的一场美梦,回到侯府,这美梦便该醒了。
萧景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女儿宁姐,更没有注意到站在不远处一脸难过的何许青,此时此刻,他的眼中只有爱妾凄凄,还有活泼可爱的两个女儿,一家四口幸福温馨的站在树下笑呵呵。
沈米娥瞅了眼何许青,感知她内心正在饱受煎熬和挣扎,决定让女主自我觉醒。
而何许青在原地自我挣扎了一段时间后,把“夺回丈夫心!”的一切希望,寄托在了沈米娥身上,毕竟这个婆母也没少帮过她,然而,她转头一看,哪里还有婆母的影子?
沈米娥早就拉着老二媳妇退场了,她还有要紧事。
打发了老二媳妇后,沈米娥差遣下人叫来了青青,祖孙两人换上了一身普通衣裳,偷偷从侧门离开了侯府。
今日回府时,她特意吩咐马夫从永宁街走,只为认个路。
当然,除了认路外,主要是认了认男二李哲,在一堆丑男丑女,被小说丑化的普通人堆里,李哲是那么的显眼,虽然穿着一身破烂补丁衣裳,但依然掩盖不住他出尘的气质,以及那不被权利金钱迷惑的清醒眸子。
沈米娥站在永宁街头,看着不远处正在售卖字画的李哲,像是看孙女婿的上下反复打量,越打量越满意。
开口笑道:“青青,你觉着如何?”
谁曾想,青青的注意力压根没在李哲身上,反倒是停留在那街头不知何时出现,穿着一身银色铠甲的少年郎脸上,难为她带着这么厚重的面纱,也能发现这街上穿的最骚气的一个。
长的是丑了些,但有银色铠甲的光环加持,也能勉强入眼!!!
哎,乱花渐欲迷人眼啊!
“青青!!!”沈米娥重重的咳嗽了一声,直接惊醒了这犯花痴的小妮子,后者一脸惊慌的收回视线,又将脸前的布纱遮好,这才规矩的回答道:“祖母!”
沈米娥拍了拍她的肩头,留下一句,“待会看我眼色行事!”的话后,便直接朝着前方走去。
“行什么事?”青青一脸错愕,还没有思索明白祖母话中的意思,便看见这个老夫人,竟然健步如飞的径直走到了人家卖画公子身前,而后
“而后竟然晕倒了?”这是什么骚操作?走得太快给晕倒了?
青青连忙跑过去扶起沈米娥,正急的不知所措的时候,见这位祖母冲她眨了眨眼睛,用极其虚弱的口吻说道:“祖母这是热的晕倒了,也不知有没有好心人扶我去家中讨一碗水喝!”
这戏演的真假,还有这话说的,就差指名道姓了。
但不可否认的是,只要是站在女主那边的一定是“善良,正义”的,这不是,善良正义的李哲看到摊位前昏倒的老太太,二话不说,直接抛下了摊位,搀扶起老太太就往家中请。
“老婆婆,寒舍就在前方,若不嫌弃,还请到我家中歇歇脚,喝一碗凉茶去暑。”
青青摇了摇头,本想拒绝,莫说她们二人是永昌侯府的女眷,即便是普通人家的女眷,也不能随随便便跟一个陌生男人回家,但拒绝的话还未到嘴边,就被沈米娥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
那制止的眼神是那么凌厉,甚至可以说是龙精虎猛,但说出口的话还是那么虚弱!
“不嫌弃,不嫌弃,公子,你真是个好人呐,好人会有好报的。”
正如李哲所言,他家就在前方,走了半炷香的功夫就到了,幽深巷子的尽头便是,而李哲的寒舍确实有些寒酸
破旧的木门,破落的家,年迈的老母,开朗的他
木门被不知哪来的风吹得摇摇晃晃,嘎吱作响,从门外可窥见院中的场景,虽然被收拾的干净利落,但整体还是透漏着两个字:“穷酸。”
沈米娥心里其实有些想笑,寸土寸金的京城里,住着极其寒酸的大院子。
就好比来到了以千万价格售卖的豪宅区,然后豪宅区里有一座墙壁斑驳,墙皮脱落的别墅。
果然,男二必须住在京城。
李哲从不认为寒酸有什么丢人之处,热情的招呼沈米娥和青青二人进入了院子,开口招呼,“两位请坐,还请稍等片刻”
来到陌生的环境里,青青如坐针毡,倒是沈米娥,坐的那个悠闲自在,心中开始谋划着要多少银子才能装修好这座破落户。
李哲还在屋内倒着凉茶,一个女人先出来了。
莫约四五十岁,也是穿的一身补丁衣裳,双手布满了茧子,背微微驮着,但这妇人的头发梳的很整洁,脸上虽然布满了风吹日晒留下的沧桑,眼神却带着些许的强势,还有一丝丝的精明。
看见沈米娥二人,妇人开口询问道:“你们是?”
屋内的李哲开口解释:“母亲,这位老婆婆在街头晕倒了,孩儿是带她们过来歇息的。”
听着李哲的解释,妇人放下了戒备心,但眉头却是出人意料的紧锁住,紧接着,她转身回到了房中,“砰!”的一声,双手直接将房门关的严实。
一些让人尴尬的对话声从里屋传出,不大不小,足够让沈米娥二人听个明白。
“儿啊,你以后可是要当状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