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高深和道法高强是两码事。不少药修都是修为高深,但效果主要呈现在比较耐揍,真正打起来只能躲远点撒撒药粉。依照金不收这种说法,温渺认为她只靠抗揍是不够用的。金不收这次倒是实话实说:"我逃跑的术法练得不错。"
刘富贵淡淡道:“于你而言,倒是实用。”
金不收听出他的话外音,一点也不生气,反笑嘻嘻问温渺:“我可以教你几招,学不学?你的拜师费折半,只要五百两,赊账也行。”
温渺连连摆手。“金大夫好意,我先不用了,我们还是忙正事吧。”
金不收见她大紧细,叹息道:“怕什么,混到花榜去,将花榜条掉柳雪堂的证据找出。抓不到凶手也不急,富贵这么厉害,让他随便速一个花榜的杀手交上苍山,就说人是他杀的,他不认我有的是办法让他认。”
温渺立刻道:“那不行!这岂不是黑白不分,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用冤枉人的办法洗清另一个冤屈,温朗知晓了也不会同意的……”
金不收忍不住骂她:“死脑筋!什么冤枉,能有命重要吗?这是不得已的办法,反正都是花榜的人,死谁不是死。等你将人抓住,温朗坟头草都齐腰了。”
温渺也道:“还没到真正不得已的时候,我会尽力而为。”
金不收戳着她的脑袋,咬牙切齿地说:“什么脑袋,省事省力的你不选,非要走最难的路。”
她才发现,温渺总是在这种事上犟得出奇。
金不收继续争道:“冤枉一个坏人,救一个好人,还给坏人积了德,多好的事啊。偶尔放宽一下底线,这叫审时度势。”
温渺仍摇了摇头,认真道:“金大夫是好意,但还没有到逼不得已的时候。若做起事来,一开始便想着放宽底线,日后便会习以为常,底线也越放越宽,路上有一丝坎坷都无法走过了。”金不收见她如此坚持,一时哑然无话。
刘富贵沉默良久,忽然道:“据我所知,你在江湖上行医许久,屡屡炼制禁药被组拿。你既爱钱如命,不惜私制禁药,无相易容丹价值不菲,但你从不曾因此药被抓捕。他看着她,问:"为什么,你是药修,找到一个存世的无相,对你并不难。"金不收猛地抬起脸,面色不佳地看着刘富贵,温渺从不曾见她如此严肃的神情。她嘴唇动了动,却又什么没说,索性别开脸,冷冷道:“我是药修,擅长救人,不是杀人。”
“只是需要无相的血肉,不会杀死他们。私制无相易容丹的药修不在少数,即便你真的做了,也不至于受人非议,何况你私制的禁药不差这一种……”金不收瞪了他一眼,却没说什么,而是扭头看着温渺。“虽然你是个死脑筋,但偶尔也有道理。”
她说:"我再穷困潦倒,也不会用无相的血肉换钱。"
刘富贵道:“若逼不得已呢?”
金不收知道他想说什么,不耐烦道:“我知道你想替这姑娘说话,没到那逼不得已的时候,行了……”
药修一直以来都有规矩,不能用开了灵智的生灵炼药,一旦为贪欲开了这个头,总有一日要止不住。从无相的血肉,到无相的命,日后还有更多活人,这么修炼下去离入魔也不远了。
修道之路难免坎坷难行,利用邪术修炼倒是进步飞速,可若人人如此,遇到坎坷便先寻求捷径,这天下岂不邪魔泛滥,早无正道可言。
温渺没想那么多,她只是觉着有些事做了,心里永远都不会舒坦。
刘富贵见温渺低头沉思,问:“在想什么?”
“我知晓我只是运气好…”她想到了温朗,为了救她,宁愿不仁不义,做他不想做的事。
还有西陵府死去的众人,被不信教坑害的百姓,他们连活着都要面临走投无路。这世上多得是尽力而为,仍然只能逼不得已的时候。她好像隐隐想到了,自己想做什么了。
温渺说:“我要认真修炼,我一定会活下去。”
金不收瞥她一眼,莫名其妙道:“怎么突然说这种话,神叨叨的。”她只有变得更强,才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让更多的人不用逼不得已。刘富贵没有问什么,只是低头看她,轻声道:“若有不解,可来问我。”
“多谢你。”
金不收两天没有歇息,早就困得两眼惺忪,一路上打了不少哈欠,终于回到客栈,摆摆手便回去困觉了。
温渺与刘富贵各自分别后,留在房中专心修炼,然而露城中阴杰浓郁,灵气却稀薄无比,她只能在房中修习剑招。
一直等金不收睡醒,准备出去买些药材,她才躺回榻上休息,好养足精力应付接下来的事。然而这中间并没有过去太久,等入夜后,金不收提着一个大布袋进屋,哐当一声丢到桌子上。温渺被惊醒,坐起身问她:“你回来了,需要的东西都齐了吗?”
“嗯,就差人了。”金不收翘起二郎腿,坐下喝茶。“今日那条街又打起来了。”
温渺有些不解:“他们为什么总在此处争斗?”
“我也奇怪呢,路上拉着人问了两句。”金不收没说原因,反问她:“你没发现那条街有些不同吗?”
温渺回想了一番,没觉着有多大不同。金不收点醒她:"花,这条街上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