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如水,静静地泼洒在大地上。田野间散发着泥土的芬芳,各种小虫在草丛中低吟浅唱,更增添了静谧祥和的氛围。
莞城县城的城墙修建于清朝中期,距今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随着人口的增多,在城外也开始有了一些建筑,在县城的西门口,有一家车马大店,日军的骑兵大队就驻扎在这里。
在车马大店的周围还有一些建筑物,里面也住满了日本兵,这些日本兵隶属于第81联队。
这次日伪军来得太多了,整个莞城县城几乎成了一座庞大的兵营。
凌晨4点,一条黑影出现在了公路一侧的排水沟里,他弯着腰,悄悄来到了那片建筑群里。他十分小心地避开了日军的哨兵,来到了车马大店院墙的后面。
黑影翻上了围墙,没有急于进入大院,而是趴在紧贴着围墙的一间柴房上面,仔细地观察院子里的情况。
此人正是徐大龙,他身穿着一身深黑色的夜行衣,里面套着日军的军服。
等他看清楚了院子里的情况之后,就来到了马厩。
徐大龙看到在马厩里有很多的战马,一个腰间系着围裙的日军马夫,正在那里喂马。
马厩的西头有一间房子,里面亮着昏暗的油灯。那个马夫往马槽里添了一些草料,走回了那个房间。
徐大龙悄悄地来到了房门前,从窗户望进去,看到里面有一张土炕,上面躺有两个日军的马夫,屋子中间放着一张桌子,还有两个马夫坐在那里喝酒聊天。
徐大龙离开了房间,在马厩里躲了起来,然后从地上捡起几块石子,扔到了两匹相邻的战马的身上,战马身上疼痛,骚动了起来。
很快从房间里走出来了一个马夫,看到两匹马在那里躁动不安,以为它们是在打架,骂骂咧咧地就走了过来。
徐大龙突然窜了出来,用胳膊夹住了他的脖子,用力一扭就结果了这个马夫。
随后,徐大龙脱下了夜行衣,露出了里面的日军军服,就朝着那个房间走去。
到了门口,他把随身带来的背包放在了一边,低着头推开了房门,然后直接转身去关房门。
屋里坐着的那个马夫只看到他的背影,以为是刚才那个马夫回来了,也没有在意,顺口问了句:“是219号那匹马吗?性子还是那么烈。”
徐大龙随即“嗯”了一声,转身向那个日本兵走去。
日本兵看到来人不是刚才的那个马夫,吃惊地问道:“你是谁?”
徐大龙用手指在嘴边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又用手指了指床上躺着的两个马夫,意思是小声点儿,别惊动了他们。
然后他小声说道:“我是大队长阁下的传令兵渡边一郎,有事要问你。”徐大龙一边说,一边靠近了那个日本兵。
那个日本兵站了起来,压低嗓音说道:“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大队长阁下有何吩咐?”
徐大龙来到他的跟前,示意他附耳过来。
那个日本兵把头伸了过来,徐大龙直接就出手了,还是用同样的办法扭断了他的脖子,然后将他的尸体轻轻地放在地上。
这四个马夫是负责轮流喂马的,睡得都不踏实。徐大龙和那个日本兵对话,声音虽小,仍然有一个日本兵被惊醒了,他翻了个身,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陌生的面孔,刚想说什么,徐大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将匕首刺进了他的心脏。
另外一个日本兵睡得跟死猪一样,徐大龙也用匕首结果了他。
徐大龙出了房间,背上了背包,他首先来到了马槽的跟前,拿起一把铲子,把马槽里的那些草料给铲了出来,扔到了战马的后面。
那些战马正吃的好好的,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就不让它们吃了,它们愤怒地打着响鼻,目光不解地望着眼前的这个讨厌的家伙。
徐大龙来到了草料垛子旁边,从背包里取出来了几个酒瓶,把里面的汽油浇在了上面,然后掀开了苫布,把里面的战马的精饲料上面也浇上了汽油。
他迅速地离开了马厩,翻上了围墙,然后拿着装满汽油的酒瓶,点燃了瓶口上的油布,朝着马厩那里扔了过去。
“轰”的一声,马厩里燃起了大火。
徐大龙扔完了酒瓶之后,跳下围墙,迅速朝着野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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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带经常刮风,此时也有二级风,风助火势,不仅马厩着火了,就连周围的房屋也被点燃了,日军兵营里一片混乱。
徐大龙往野外跑去,路上遇到了一个日军的哨兵,他看到徐大龙慌慌张张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徐大龙手指着大车店的方向,喊道:“我们骑兵大队那里失火啦,赶紧喊人帮着救火。”
日军哨兵就跑去向他们的长官汇报。
徐大龙趁机跑出了建筑群,朝着野外狂奔。他跑出了一百多米,魏和尚等人牵着战马迎了上来。众人一起上马,迅速撤离了。
干诚七郎大队长被惊醒以后,指挥着手下救火。日军士兵们发现了被杀的四名马夫,就来向他报告。他一面派人加强警戒,一面指挥着手下继续救火。
骑兵大队的日本兵们整整折腾了两个小时,才将大火扑灭,此时,天已经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