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远处来了几匹马,他立刻就警觉了起来。他朝着下面喊道:“排长,有人来了,是骑兵。”
伪军排长知道几十公里以外,就有抗日军活动,他不敢大意,就来到了炮楼顶上,手搭凉棚进行观察。
不久以后,他看清楚了,那是一小队日军的骑兵,他紧张的神经就放松了下来。
骑兵来得很快,一会功夫就来到了壕沟外面。
为首的一名日军的军官,朝着炮楼上乌里哇啦地喊了一通,他说的是日语,因为他也不清楚,这个据点里是否有日军?
伪军的排长听不懂下面的日军说的什么,不过,他就更不怀疑下面的人的身份了。
他扯着嗓子喊道:“太君,这里没有太君,您说的什么,我们听不懂啊。”
鬼子军官似乎听懂了他的话,于是他用半生不熟的汉语说道:“你们的放下吊桥的干活,我的口渴了,要喝水的干活。”
伪军的排长听明白了,赶忙吩咐手下的人去放吊桥,并亲自下了炮楼前去迎接。
徐大龙留下两个人看管马匹,他带着郑喜荣拎着几个水壶走过了吊桥。
伪军排长很热情,点头哈腰地在前面为他们带路,进了炮楼之后,他就吩咐手下,给徐大龙的水壶里灌水。
徐大龙伪装日本人的劲头拿捏得很好,他虽然说话时语气和缓,可是他把日本人对伪军那种居高临下的傲慢,在不经意之间表现了出来。
徐大龙说他是从太原来的,是日本宪兵司令部特高课的,要从这里前往平安县城。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特高课是日军的特务组织,他们的手段毒辣、恶名昭彰,一般的日军官兵都不愿意跟他们打交道,更何况是这些伪军呢。
徐大龙认为伪军们一定不愿意跟他沾边,因此他们更容易掩藏身份。
果然,伪军排长听说了日军中尉的身份之后,脸上微微变色,态度愈发恭敬了起来。
徐大龙跟他闲聊了几句,大致弄清楚了这里的兵力情况。不过,他还想了解这里的地形情况,因此他说要去平安县城,让伪军的排长陪着他到炮楼顶上,替他指路。
徐大龙来到了炮楼顶上,这里是平原地带,炮楼是这里的最高点,周围的地形情况一览无余。
徐大龙下了炮楼,见到了郑喜荣,郑喜荣晃了晃水壶,示意水已经打满了。于是,两人出了据点,翻身上马,打马离开了。
伪军排长站在吊桥的桥头,朝着徐大龙等人的背影敬礼。看到他们走远了,这才回到岗楼里面。
一名伪军的班长说道:“排长,这些日本人是什么来头?咱们要不要向上面汇报?”
伪军排长把眼一瞪,说道:“报什么报?你吃饱了撑的,那些日本人是太原来的特高课的人,你想招惹他们,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伪军班长吓得伸了一下舌头,就不再吭气了。
徐大龙等人走了很远,直到看不见炮楼了,这才翻身下马,徐大龙掏出了一个笔记本,在上面记录刚才路过的据点里的情况。
郑喜荣和两名侦察班的战士,看到徐大龙不仅记录了据点里的人数、武器装备,还画了一副地形图。地形图画得十分标准,上面的标注也十分专业,就连炮楼的视野范围内的树林、河沟、水渠等都标注得十分清晰,甚至标注上了距离的具体数据。真不知道他在那么短的时间,是如何观察到的。
郑喜荣曾经到旅部参加过集训,他感到给他们讲课的旅部的作战参谋都赶不上徐大龙的水平,不由得对他十分佩服。
徐大龙他们继续走了二十多里路,又来到了一个据点。这个据点的规模较大,里面有两座炮楼,还有三排平房,据点前面同样有交通壕和吊桥,里面有日军在活动。
徐大龙等人大大方方地向着日军的据点走去,日军看到这些人是日军的骑兵,他们也没有怀疑,因为假如是抗日军的话,他们只有四个人,根本没有胆量到他们的据点里来。
郑喜荣和两名侦察班的战士,看到据点里面那么多鬼子,他们真的很紧张,他们害怕万一进去后露了馅,那肯定是十死无生。
徐大龙理解他们的心情,对他们说道:“待会儿到了吊桥边上,你们就不要进去了,我一个人去就行。”
很快徐大龙等人就来到了吊桥边上,徐大龙翻身下马,朝着已经走过来的站在吊桥边上的一名日军曹长说道:“我是太原宪兵司令部特高课的佐藤中尉,想向你们打听点事。”
日军放下了吊桥,徐大龙就走了进去。
郑喜荣等人牵着马,站在吊桥边上心里直打鼓,生怕会出什么问题。徐大龙进去了,他们希望他赶紧出来。他们此时的感觉已经不能用度日如年来形容了,每一分每一秒,都令他们感到十分煎熬。
大约过了十分钟,徐大龙出来了,他的手里竟然还拎着两瓶酒,陪着他出来的,是一名日军的大尉,俩人边走还一边说说笑笑的。
徐大龙过了吊桥,上了马,向那名日军大尉挥手。日军大尉也面带笑容,挥手送行。
徐大龙十分轻松,郑喜荣等人身上却全是冷汗。马跑起来之后,风一吹,他们的身上冷嗖嗖的。
他们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