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七岁不同席,谢慎从六岁开始,就有自己单独的院子和使唤的下人,平时无事不会入后院,所以徐婠见到他的机会也不多。
仅有的印象,是去老太太那里参加家宴时。
印象中,他文静而有礼,是个很乖的孩子。
徐婠没想到,他竟如此……不善言辞?
想到大房、二房那些同龄的孩子都落落大方,侃侃而谈,有两个还非常言之有物,这个孩子……是怎么养的?
“温嫔娘娘。”这时,一个十二三岁,身若修竹,温润如玉的漂亮少年从旁边的小路过来,禀道:“草民有看到。”
他一出现,康淑公主就脸色大变,明显有些慌。
“张六公子?”温嫔微笑说,“那就劳烦你说一说,谢二姑娘究竟是不是故意的?”
他是张太傅的小儿子,才名很盛,长得又好,许多小姑娘对他芳心暗许。
例如康淑公主。
谢灵运见了他,眼神也是不同的,难得会露出一丝娇羞来。
张六公子回答:“不是。她当时拿箭投壶,微微后退半步的时候碰到了公主,明显不是故意的。”
康淑公主捏着拳,说:“你刚刚不是走了吗?什么时候看到的?”
“草民有东西落在这边,抄近路回来取,刚刚站在那边正好看到。”张六公子指了指刚刚过来的小路。
康淑公主几乎咬破了嘴唇,强词夺理地说:“总纠结她是有意还是无意做什么?本公主是金枝玉叶,她就算是无意中碰到本公主,那也是错!本公主打你一巴掌,你冤枉吗?”
“你!”谢灵运怒道:“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诶!谢二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温嫔却说,“有句话叫做,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听过吗?”
谢灵运咬着唇不说话。
温嫔:“公主是君,你是臣。公主说你有罪,你就有罪!来人。”
温嫔身边的大宫女出列:“娘娘。”
“去跟皇上说,谢二姑娘对公主不敬,请皇上下令责罚。”
“是。”宫女就要走。
康淑公主却急忙阻拦:“慢着!”
温嫔微笑:“怎么了公主?”
“何必惊动我父皇?”康淑公主说,“让人扇她一顿耳光,或是罚跪就行了!父皇那么多事,这点小事就不劳烦他了!”
“那可不行。”温嫔苦口婆心地劝导,“宫规在那儿摆着呢!后宫妃嫔,一不得干政,二不能动用私刑!这件事情,只能请皇上裁定如何罚谢二姑娘,咱们可不能动用私刑,否则,皇上降罪下来,你我都担待不起。”
康淑公主是知道皇帝的性子的,若真传到他耳朵里,自己和母亲恐怕都会被训斥惩罚。
因为以前就发生过类似的事。
父皇没有站在她这边,而是说她仗势欺人,罚她打手板,关了一个月禁闭,还说母妃不会教孩子,害得她们母女被人嘲笑。
“要不这事就算了吧!我们既然是出来玩乐的,那就不能给父皇找麻烦。”康淑公主可不想再被关禁闭,退一步说,“谢灵运,下一次,你要再敢对本公主不敬,本公主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谢灵运腮帮子都咬痛了,死瞪着康淑公主,不说话。
还是罗夫人,拉着她给康淑公主行礼:“多谢公主宽容大度!您放心,以后,臣妇一定会管教好自己的女儿,绝不让她靠近公主半步!”
康淑公主冷哼一声,用有些伤心的眼神看了张六公子一眼,转身走了。
“咏逸哥哥,多谢了!”谢灵运冲他行礼。
张咏逸还礼:“不用谢,刚刚我确实看到了,只是说了实话而已。”
说着,他转身就走到谢凤麟身边,眉开眼笑地叫道:“凤麟哥!其实我没有什么东西落在这边,我是听说你过来了,特地来找你的。”
谢凤麟皱眉:“找我干嘛?”
张咏逸:“我想拜你为师!学功夫!”
谢凤麟:“你可拉倒吧!你也就比我小了三岁,你拜我为师?”
张咏逸直接单膝跪下,拱手说:“别说比你小,就算比你大,我也甘愿比你小一辈儿,拜你为师!凤麟哥,你太厉害了!你是我最崇拜的人!真的!”
谢凤麟一脸嫌弃:“太傅看你看得那么紧,他能让你舞刀弄枪?而且师娘能让你跟我混?小心他们揭了你的皮,赶紧打消这个念头吧!”
张咏逸:“你一直在说我爹娘怎样怎样,却没说你自己不同意!那就说明你是愿意收我为徒的!师父放心,我家里人我负责去说服,只要师父您愿意收我为徒——”
“他恐怕不能!”却是徐婠在旁打断了他的兴头。
张咏逸愣了愣:“嫂子的意思是……”
“你是不是觉得他功夫很厉害?”徐婠问,“所以特别羡慕,想要跟他学?”
张咏逸:“是啊!还望凤麟哥和嫂子能够成全。”
徐婠说:“首先,他这个功夫,是他师门的不传密功,没有他师门的同意,擅自传授,会有人来废了你们两个的经脉,把你们都变成废人。”
张咏逸吓了一跳:“啊?那是什么师门呀?这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