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怎么了,有话就说!”
头巾铺中,吴昆年发现白珲眼底有些微青,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
“主——东家!有件事——”
“别吞吞吐吐的,说!”白珲很少这个样子,让吴昆年不仅脸色微沉,心情也变得烦躁了起来。
“昨天……”
白珲讲完之后,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主子,也跟着沉默了下来。
“从明天,不,从今天开始,你给我仔仔细细的盯着包查,看看这里面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名堂。”
“可东家您的安危——”
“在这头巾铺能有什么性命之忧,肇原府可是安稳的很!”吴昆年这话,说的咬牙切齿。能看的出来已经在极力压制自已的脾气。
“还不快去!”脾气到底没有完全压制住。不仅把白珲吓了一跳,也把进门的客人吓了一跳。
好在也当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人,笑脸还是瞬间换了上来,只不过在头巾铺就剩他一个人的时候,吴昆年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包查,可是跟在他身边的老人。吴昆年从来没有想过对方会背叛自已。可,白珲的话,的确是让他察觉到了一丝异常。
如果包查没有问题,只是一个误会的话,那么事情就让它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但如果包查真的有问题,那么自已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背叛之人。
虽然事情还没有定论,但怀疑的种子一旦被种下,便会很快生根发芽。如今坐在椅子上的吴昆年已经开始猜测,包查究竟是谁的人,他是什么时候背叛自已的。
在他看来,包查肯定不是投靠了孟朝的官府。要不,自已不能好好的待在这里。况且,包查一直跟在自已的身边,也不可能被官府的人抓住。
而不是投靠孟朝,却还背叛了自已的话,那么他变成了谁的钉子呢?自已人的?所以是对自已不放心,让这双眼睛时刻盯着?还是另有其人呢?
无论如何,这口恶气,他是咽不下去的!吴昆年的手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不过,白珲返回来的时候,却摇了摇头,今天并没有什么发现。
“明天继续,别让他发现端倪。”
“是!”
吴昆年这边除了满脑袋的疑惑和满肚子的怒火之外,算是再无其他收获。但对于投饵的王茂平一方来说,发现白珲在暗中盯着包查,这第二步也算是成功了。
吴昆年发现问题也只是时间而已。
因此,王茂平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但这种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他收到了齐羡离的来信。
信上除了问候之外,还有对方的近况与一些琐碎的事情。按理来说看到好友的来信,他应该开心才对。
本来王茂平确实是挺开心的,还兴高采烈的准备一会儿给人家回信,直到看见随信而来的木匣。打开后,猝不及防的看到书册封页上的大字。
“战茅诗集”
王茂平的脸色像彩虹似的,换了好几个颜色,最后停留在了青紫。安初筠在一旁表情也有些一言难尽。
“爹爹,战茅是谁?很有名气吗?”小家伙一脸好奇的凑着热闹,这两个字,她还是认识的。
“要不要学两首诗啊!”王茂平并没有回答,脸上挂起“和善”的笑容开口问道。
王晞年连忙摆了摆手:“年儿要回房做功课了!”说罢,倒腾着小腿,头也不回的就跑了出去。
算你识相!
“这就是我的师兄,我的好友送给我的礼物。”合着齐羡离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
信上说他送的礼物,如今在士子中很受欢迎。尤其是在会试名次出炉之后,更是受人追捧。让王茂平还抱着极大的好奇心,以为是什么科举指南呢!
结果真吃瓜吃到了自已头上。
人家齐羡离还继续保有历科最英俊探花郎的名号。他呢,继续保有战胜茅厕男人的称号?这都什么事儿啊,听着就感觉有味道!
“咳,夫君要不就别看了吧!我替你收起来?”
看着王茂平的脸色,安初筠好心的提议道。虽然她也很好奇里面的内容,但并不想让丈夫尴尬。
所以还是趁丈夫上值的时候,看看诗集上究竟写了什么吧。
“不用,我倒是要看看,他们的诗到底作出怎样的花来。”王茂平咬牙切齿的说道。让他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样吃饱了撑得没事干的人,才会对茅厕这么狂热。
平日里自诩文人雅士,何时变得如此厕气了?
“那明天再看?”安初筠怕他看完之后气的睡不着觉。
“没事!”王茂平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如今即使不看这本诗集,他受到的创伤也不是一碗安神汤可以抚平的。
翻开封页,映入眼帘的内容便让他猝不及防,真有你们的啊,还给我写了一个小传。没想到,第一个小传,居然还是托了马甲的福!
《战茅传》
战茅,启元三十一年进士也。其姓字不详,亦不知其何方人士也。居贡院号房巷之尽头,因之邻茅厕九日,仍能脱颖而出,故以战茅为号。
由其邻赋诗《战茅》而映入人前。传其能对厕门,大口朵颐,眉头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