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王茂平在大理寺观政,但是这个案子跟他肯定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他连旁听的资格都没有。
这件案子的前因后果非常明确,加上这么大的动静其实也就只是做做样子而已,所以会审的进度还是很快的,最终的结果和之前预料的一样,那个曹御医被无罪释放了。
难得休沐一天,王茂平原本想带安初筠去京郊散散心,门房的张叔来通报说是有人找自己,谁啊,真讨厌,打扰自己和媳妇的二人世界。
“吴御医?您怎么来了?”奇怪,他来找自己做什么,难不成是来找自己喝酒。
“听闻茂平你今日休沐所以特地登门。”吴悯林笑道。
这是找自己有事?还有你是从哪里听闻我今天休息的!你们怎么就那么会听闻呢!!!
“吴御医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虽然心里在吐槽,但脸上还是露出了礼貌性的笑容。可不能轻易得罪大夫啊。
“实际上我这次来主要是邀请茂平你去个地方——”吴悯林开口道。
虽然王茂平心中一万个不乐意,但也得答应下来:“那吴御医在这里稍等我片刻,我去跟内人说一下。”
“初筠,今天不能陪你去京郊了。”王茂平有些抱歉,原本几天前就说好的事情,自己却要食言了。
“没关系的,京郊等你下次休沐咱们再去不就好了,不过刚才是谁来了?”自家夫君在京城可是没认识几个人,除了之前的同窗好友和自己的表弟,基本上很少有人登门的。
“吴御医!”
“他怎么会来?该不会是因为上次那个案子吧!”安初筠有些纳闷,这个吴御医和自己的夫君并不熟,之前也只是在哥哥家一起喝过一次酒而已。
“我估计也是。今天不能陪你了,要不你去大哥家,晚上我去接你吧!”王茂平提议道。
“不了,我正好要准备一下送给齐夫人的礼物。”安初筠笑道。
齐羡离是正七品翰林院编修,凭借着自己的颜值与才华,在翰林院可谓是风生水起,最近听说他的妻子也已经从河德赶往京城了。
“那我就先走了!”王茂平说罢张开手臂轻轻的抱了抱安初筠,当然每天出门前,他都会这么做。
“早点回来!”嫁过来的这一段时间,是她过得最为舒心的一段日子,总感觉自己是被小心的珍视着。
还没嫁人的时候,安初筠经常会被儿时的噩梦吓醒,而两人成亲后,作为枕边人的王茂平自然发现了这个状况,每次安初筠惊醒后,眼神都是极度的慌张无措,想必这些年她都在承受极大的压力与痛苦吧!
“没事的,没事的……”每当安初筠被噩梦折磨的时候,王茂平能做的也只是抱住她,轻轻拍拍她的后背,希望能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
安初筠现在已经很少做噩梦了,即使偶尔被惊醒一次,只要看看枕边的人,握住他的手,就感觉无比的心安,还真是奇怪。
吴悯林向外望了望,这个王茂平怎么还没回来,不过人家夫妇可是新婚,自己趁着人家休沐来拜访,也的确是有些招人烦了。
正想着,就看到王茂平走了过来:“吴御医,咱们出发吧!”
坐在马车上,王茂平开口问道:“吴御医,我们要去哪里,这好像是去泰安街的路。”该不会是要去太医院吧!这个吴御医来找自己想必也是因为那天说的输血的事情。
“咳,我们去太医院!”吴悯林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果然如此!
吴悯林从安运霖家虽然是喝醉了,但当天晚上王茂平说过的话他还是记得的。虽然曹御医基本上也就是进牢房走个过场,但到底还是给太医院造成了一些不太好的影响。
这种方法本来就是惊世骇俗,他们也只是在动物的身上尝试过,倒是取得过一次成功。不过谁都没有想到曹济全会用在人身上,而且还是用在一个侯爵儿子的身上。
吴悯林把从王茂平那里听来的事情在闲聊的时候说了出来,本意是想说欧逻巴那里竟然也有人想过这种方法,而且还把山羊的血液“输”给了人,让一种御医震惊不已。
“这些都是从哪里听说的?”吴悯林的话也传到了院使马世衡的耳朵里。
“回大人,下官是从一个叫王茂平的观政进士那里听说的,他曾经看过一本游记……”吴悯林只好解释了一遍。
“胡闹,未经证实,怎么可以只听人家一面之词,你怎么就知道这些不是那个王茂平瞎编的呢!”马世衡训斥到。
“大人说的极是!”不过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王茂平没必要编这种瞎话来骗他,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其实马世衡也觉得刚才吴悯林说的话还是有一定的可信度的。但如果这是真的,那就证明那些夷人比他们更早的将这种方法付诸行动,而且竟然还有了成功的案例。
看来等到曹济全的案子结束后,一定要将这个叫王茂平的请到太医院来亲自问问,也许还能问出一些细节给他们提供一些思路呢!
这边王茂平两人坐着马车已经穿过泰安街来到了正阳门的东南侧,这也是太医院的所在地。
王茂平下了马车,抬头望了望大门上“太医院”三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