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张士景问道。
“大人,我派人去涟河检查了一下,河水的水位比前几年高了不少,个别的山体出现异常的山鸣,而且有的地方已经发生了小规模的滑坡。溪沟的流水也很浑浊。”陈江回答道。
“看来那个王茂平猜的没有错,发生水灾的可能性很大啊!”张士景敲了敲桌子说道。
“大人,那我们应该怎么办?”陈江担心的说道。
“先把这件事汇报给李顺庭吧,他可是上阳县的父母官。”张士景考虑了一下说道。
第二天,张士景就向李顺庭汇报了这件事不过和他预想的结果一样,李顺庭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什么,你说会发生水灾,还要加固河堤,这上阳县这么多年可没有发生过水灾,县丞是多虑了,下去吧!”李顺庭直接将人打发。
“大人,这些日子的降雨确实是多了一些,如果真像张县丞说的那样……”李顺庭的手下有些担心。
“想要出钱加固河堤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即使真的发生水灾,也不过是死些人罢了,都是这没有油水的垃圾。”李顺庭不以为然道。
“可真到那时候万一上面怪罪下来……”手下小心翼翼的说道。
“呵,不是还有他张士景这个替死鬼吗?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还让他留在县丞的位置上。”李顺庭不屑道。
“大人英明!”
张士景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可接下来怎么办呢?看来只能越过李顺庭向上级汇报了。
“县丞大人要见我?”王茂平很诧异跟着陈江来到了张县丞的家。
王茂平坐在偏厅等了一会,就看到一个身材有些瘦削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必此人就是张县丞。
王茂平连忙起身行礼:“见过大人!”
张士景摆了摆手笑着说道:“不必多礼,坐吧!”
虽然经常听陈江提起,也曾经在茶馆见过这孩子两面,不过那已经是上位知县还在任的时候了。张士景并没有说一些场面话,直接开门见山的询问起了王茂平的看法。
“大人,在我看来,水灾发生只是时间问题,因此这件事闹得动静越大越好!”连续的降雨还在持续,王茂平发现就连社学的井水已经变得浑浊起来,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越大越好吗?”张士景思考道。
“对,越大越好,水灾一旦发生,县丞大人您一定会被推出来,因此您一定要将水灾的事情做到人尽皆知,不单是上阳县,就连东营府也要知道。”王茂平劝道。
“可这样一来,就真的撕破脸了!”张县丞有些无奈。
“大人,与虎谋皮,焉有其利。这个脸面早晚是要撕破的。而且这次的事不仅是个考验而且也是个机遇。”王茂平继续说道。
“机遇?”张士景有些疑惑。
“如果这次的事情处理的好的话,大人就可以得到李知县永远也得不到的东西。”王茂平说道。
“哦,是什么?”张士景好奇的问道。
“大人,是人心,是上阳县百姓的拥戴,李知县固然是背景深厚,在上阳县可以只手遮天,可到时三万上阳百姓都站在您这边,想必他也会有所忌惮。”王茂平解释道。
和王茂平交谈后,张士景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连夜就写好了详文,大张旗鼓的准备汇报给东营府。同时为了保险起见还将详文同时汇报给了唐巡按。
当然,张士景做的还不止这些,他将自己的手下分派到山脚下和靠近河岸水灾最容易发生的村落,全天进行值守。
“你说什么,那个张士景竟然越过我这个知县,向东营府上报上阳县大概率会发生水灾。”李顺庭愤怒道。
“听说他还将详文呈递给了巡按。”手下的小心翼翼的说道。
“真是岂有此理,他有没有将我这个知县放在眼里!”李顺庭愤怒的将桌子上的东西摔到了地上。没想到这个张士景还真敢和他撕破脸。
“张士景造谣惑众,扰乱民心,将他给我关起来!”李顺庭恼羞成怒道。
与此同时,对于突然出现在村子的官差,被折磨了一年多的村民都有些恐惧,这些人来了准没好事。
只不过后来从村长口中才知道了官差来的目的。
“听说这两天要发生水灾!”
“水灾?虽然今年的降雨多了一些但应该不会发生水灾吧,我活了大半辈子,可没碰到过。”
“官差就是因为这个事情来了还能有假?”
“切,那个知县有那么好心,我看还是为了找机会从我们身上搜刮钱财吧!”
“你知道什么,这些官差可不是那个贪官派过来的,是县丞派过来的,就因为这件事,县丞都被贪官关进了大牢。”
…………
张士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县丞有一天会被关进大牢,所幸狱卒对他还算客气,牢房也还算干净,躺在铺满稻草的石砖上,张士景陷入了沉思,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否是正确的。
第二天早上,在涟河附近村庄巡视的衙役就发现,涟河的流水量突然变大,河水变得更加浑浊,河水中还发出了很大的响声,应该是河流携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