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已尘埃落定,但身后还有些杂事需要善后。帝后将这件事交给乌衣巷,由她处理。
"泰王身边的人还招供了康国使臣案相关。"梁眠送来一叠供词,"说是泰王与康国和车冉国都有接触,甚至还暗中促成康国与车冉国结盟,欲借此生乱,进犯大齐;至于那假使臣污蔑皇后,"
背后也有泰王的意思。
苏露青听到这话,思及从前,叹出一声,“难怪。”口,也是因为他们或多或少参与过此事。
难怪鸿胪卿宁愿自己下狱,也不敢全部供出事情;想来靳贤等人被灭梁眠接着又拿出一份名单,"此案虽明面上到此为止,但这几日,属下已带人将暗中响应谋反之事的官员查出,全都记录在这里。下一步应该如何做,还请苏使君示下。”
目十行看过,在卫尉少卿冯贞的名字上点了点,"泰王她拿过名单,一
私铸的兵甲不多,卫尉寺掌武库,查查这里的账。""是,"梁眠会意,拿出最后一份名单,"苏使君,这里面是泰王安插在乌衣巷里的耳目。"
这些年,帝后利用乌衣巷监视元信和宁苡奉,以至于他们只能通过灵妙观
等处传递密语;
但同时他们也从中安插了不少自己人,如今随着泰王倒台,这些内应彻底失去庇护。
名单上的人数不算多,有处在要职的,也有普通的亲事官,甚至是杂役。
看过这些名字后,她把名单放在桌上,捏了捏眉心,"都处置了。"梁眠给身后人打了个手势,亲事官奉命而出。他最后拿起那份名单,有意无意遮住其中一个名字,像是不愿再看。字:林丛。
轻薄的一页纸,随着他走动的幅度,扬起一角,露出半个被遮住的名泰王一案的后续事宜交代完毕,苏露青没有像从前那般,再在乌衣巷留一会儿,而是匆匆走出安福门,上马赶回府中。夜色层层染过坊墙,她披着一身月光,回府推开门。以往时常坐在书案边的人,今日竟不见踪影,但室内灯烛都亮着。她又往里面走了几步,终于在窗边矮榻上,看到还在浅眠的秦淮舟。也不知道他在这里睡了多久,看呼吸起伏均匀,连她进门以来并未放轻的动静,都没有惹醒他。
如今天气愈发的暖,开着窗扇,夜风吹进来只觉得凉爽。屋内静,窗外也静,便只有两人的呼吸声格外明晰。她没有叫醒秦淮舟,而是在榻边空出的位置,慢慢坐下来,途中格外放轻着动作,然后她俯身,目光流连他睡颜。灯火越过她的肩,晃在他脸上,灯影里肌肤如玉,泛着莹白的光。羽隐约颤动着,不知惊扰到了什么梦
她从没有看过睡着的秦淮舟,这时候以目光描摹他,看他长而密的睫--
然后这双眼睛忽地睁开,眼神清明,丝毫不像久睡刚醒的模样。在她惊觉上当,正欲撤身出去时,被他猛地拽住。温软的触感落在唇上,从试探到加深,也不过是一个弹指之间。他们的呼吸几乎是紧绕在一起,苏露青恍惚间还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她下意识不想让他察觉,身体也开始向后撤。但是搭在腰间的手更加使力,拦住她,继续用力往回带。".....别走。”
秦淮舟的唇很烫,贴过来时依然不依不饶,她再次听到自己乱而响的心跳声。
又不知过去多久,她听见秦淮舟带着笑的调侃,“我还以为.....话没说完,剩下的被他以浅笑遮掩,转而陈述事实,"苏使君的心跳乱了。”
她伸手抵在他心口位置,“.....住口,你听错了。"“好好好.....秦淮舟忍着笑,好脾气的哄,“是我听错了,都是我自己的。”
他声音喑哑,刮着耳膜,又悄然化进心底,撩拨心弦。“既然没睡,又为什么装睡?"她开始清算。
被她压住仰躺着的人理直气壮,“我没有装睡。”“没装睡还一直闭着眼睛?”
秦淮舟目光微闪,移开不久后,又重新看回她,看着应该是找到了新的理由,"苏使君可听过一个词?
"什么?
"
他语气诚恳,"闭目养神。”
“原来是闭目养神啊,”她直接撑着他起身,“夜还长,秦卿就继续闭、目、养、神吧。
"等等。
"
她再次被拉下来。
秦淮舟抱着她重新调整好姿态,和她一起窝在矮榻上,"之前的话,还没有说完。”
她身形一僵。
看来这个话题是揭不过去了。
面上只做无谓,又欲起身,"既然有话要说,就坐下好好说。"说,“苏使君还没有回答秦某,那日在偏殿,为何不见我?""这样说就很好,"箍在腰间的手继续使力,让她动也动不得,只能听他“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额头洛上一道温软触感,.....别骗找。”
她抬眼看他,"真话就是,我不喜欢道别。""不喜欢道别,"秦淮舟重复了一遍她的话,"除了这个,就没有其它了?"
她挑眉,“其它什么?”
有人暗示无果,贴在她腰上的手便又往自己的方向按了按。跟着换另一种问法,“如果是假话呢?”
“假话么,"她看他眼中的期待神色,“秦卿天人之姿,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