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那才是最后的决战。
“上校,星灵又开始进攻了。”一名士兵走过来说。
“他们也许从未停止过。”库洛夫斯基打开自己的面罩,点了点头。艾尔空气中的含氧量对人类来说有些太高了,但那倒不至于让人无法呼吸。
在艾尔炎热的气候与空气含氧量的影响下,这颗星球上的巨型昆虫种类丰富。但现在,那些缤纷美丽的生物都成为了虫群的一部分,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入侵艾尔的异虫也发生了某种外形上的改变,不再像过去那样更像是一个骨骼凹凸的异形怪物。
库洛夫斯基上校从那名已经死去的士兵身上取下了一块铭牌,他这时正在想着这样的一个问题:他有多大,有多少人在等着他回家?
摩罗哥·梅利·韦斯特。
来自克哈。
在铭牌的背面刻着这样的一段话:一个政府不应该那样对待他的人民,人民会以应履行的义务、忠诚或是爱国主义而战,但绝不是迫于奴隶主的鞭打和驱使。
革命军,要为人类带来更多的和平而不是战争。战士们,我们会带科普卢的人们走向光明。
这是这名士兵自己写在一张纸片上并附在铭牌背面的,许多人也像他这么做,以此提醒自己为何而战。革命军中有许多这样的人,他们的精神崇高而可贵,是为了更宏伟的理想而非个人。
“带他走。”库洛夫斯基把铭牌重新放回了士兵的身上:“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他就绝不该被葬在这里。”
陆军作战序列的前十个师都是在克哈Ⅳ组建的,他们大多来自于克哈的民兵、前联邦星球防卫军和其他来自于各个行业的适龄青年。革命军舰队离开克哈以后,这些最早组建的师也很少会接受来自于其他星球的新兵。
这些师中,每个人都写遗书。遗书的内容各不相同,结尾却都是一致的:回到克哈,等我们重返故乡。战友们啊,哪怕把我葬在辐射废土和荒漠里。
在奥古斯都·蒙斯克元帅的命令下,革命军从不会丢弃战士的遗体。
“他是一名勇敢的战士,他的牺牲绝不是白白浪费。”一名肩章与众不同的革命军政治委员走过来说。
“你对谁都那么说。”库洛夫斯基站了起来。在革命军中,师一级的政委负责整个师的思想工作。政委必须确保军队中革命思想不会被随意地歪曲,谨防战士和军官们走上极端复仇的道路。
奥古斯都重视他的军队,并把这支令泰伦联邦政府感到恐惧的强大武装力量牢牢地掌握在手中。
“当您战死的时候,我也会这么说。”这名师级政委声音平静地说。
“他妈的,你真是不懂得变通,锡德尔。”库洛夫斯基叹了口气,在晨曦的光芒下站了几秒钟,因两天不眠不休而出现的沉重黑眼袋更加的明显了。
锡德尔也是一名克哈裔老兵了,早在奥古斯都的父亲安格斯在克哈Ⅳ的政界宣扬克哈独立时,他就已经加入了民间的革命团体。
他是一个传承至今的克哈贵族的后裔,早在一个多世纪以前,锡德尔的家族就是蒙斯克家族的追随者。到锡德尔这一代,这个家族早已经衰落,他的母亲死于疾病,父亲则终日酗酒,最后沾了毒瘾。
现在,锡德尔早已经成为泛泰伦革命军党中一个不容忽视的人物,他既是一名出色的战士,也是奥古斯都的忠实拥护者。锡德尔坚信自己正在追随科普卢星区两百年以来最出类拔萃的领袖和伟人,他也在不断地向其他的革命军士兵传达这个观念。
“谁也不知道我们到时候是谁在给谁收尸。”他接着说:“这么个鬼地方,可真不是人待的。”
“也许我的家乡布莱西斯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人间地狱,但那里至少没有那么多的虫子。”
“你认为我们不该来艾尔打这场仗。”政委锡德尔的整张脸都隐藏在动力装甲的头盔面罩之下,没有人能够看到他面罩下的表情。
伊利亚·库洛夫斯基是大名鼎鼎的天堂之魔的一员,这个曾登报于塔桑尼斯各大主流媒体的传奇部队被联邦政府有意地塑造为公会战争时期的战斗英雄。但那是谁都没有料到这些战斗英雄会成为联邦未来听之色变的反叛者,而他们的领袖正是克哈之狼,奥古斯都·蒙斯克。
“当然不是,要是我们不来艾尔打仗,下一次就是在安提加,在塔桑尼斯,在尤摩扬,到时候,人类真的就退无可退了。”库洛夫斯基上校说。
“我分的清楚,星灵要是完了,咱们也就不远了。”
“是啊,可军队中的许多人还不明白,或者说,他们只是因为蒙斯克元帅的命令才来到这里的。”锡德尔说:“当牺牲还没有这么惨重的时候,他们不会多有微词,但在有那么多人长眠于异乡以后,不免有人会问为什么。”
“战斗的意义一如既往,我们为人类的希望而战,我们也为家园和家人而战,宁可御敌于战场......”
“不停地战斗,直到这个世界不再需要我们的那一天。”库洛夫斯基说:“奥古斯都一直都在这么说。”
“可和平的年代早在公会战争开始以后就一去不复返了,一场残酷的战争总是接着另一场残酷的战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