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杀司空曙，问屠啸天
连城璧都不禁沉浸在这美丽的剑法里，正面面对的司空曙就更不用说了。
他刚要爆发大招，就仿佛看到了一座神圣的殿堂，散发着圣洁的光芒，向着自己笼罩而来，要让自己登临圣境。
这极致的美丽之下，他甚至都察觉不到一丝危险。
但他的内心当然是知道危险的，而且还是致命的危险，但眼前的美丽却让他沉醉，恨不得拥抱眼前的一切。
这矛盾的感觉让他几乎难受的吐血，努力的想要翻身躲避，但潜意识中竟然有一种不舍的感觉。
司空曙目眦欲裂，死灰色的右眼竟然迸裂，流出了一丝血泪。
司空曙嘶声狂吼，左手鹰爪力运足功力，向着剑光最璀璨的地方就抓了过去，想要将这团神圣的光芒抓在手里。
他感受到了一道道锐利的锋芒从身边掠过，一道道剑气划过了自己的手臂，自己身入其中，但这一爪却抓了个空。
司空曙心中一凉，然后就感觉喉头一痛。
下一刻，他浑身的力气就尽数消失，离自己而去了……
在围观众人的视角中，看到的就是司空曙一头闯进连城璧的剑光里，然后连城璧剑光一敛，司空曙就一头栽倒在了他的面前。
片刻之后，一滩淡淡的鲜血，才在司空曙颈下扩散。
所有人都惊呆了！
他们虽然已经看出这位当年独臂扫天山，单掌诛八寇的狂人不是连城璧的对手，但却绝对想不到他竟然连无垢公子的一剑都接不下来。
差距太大了！
连城璧收剑归鞘，冲着不远处的店伙招了招手，指了指地上的司空曙。
下一刻，无需赘言，酒楼掌柜就指挥着两个店伙抬走了尸体，然后和另一个店伙提着水桶熟练洗地。
连城璧点点头，虽然地处边陲，但酒楼掌柜的传统技能并没有丢下。
连城璧冲着还站在不远处的屠啸天颔首示意，礼貌微笑，伸手虚引，「屠先生，还请入座一叙，在下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
说完之后，连城璧悠然落座。
沈璧君握住了连城璧的手，松了一口气。
风四娘看向连城璧的目光满是惊艳，似乎没想到连城璧的武功竟然高到了这等境界。
杨开泰同样入座，叹了口气，「连兄的剑法高深莫测，我早已难望项背了。」
连城璧笑道，「杨兄客气，司空曙的鹰爪力虽然厉害，但也破不开你的少林神拳。」
杨开泰摇头不语，然后就看到屠啸天踱步而来，人未到，声先笑，「杨公子实诚君子，连公子剑法绝伦，小老儿在关东久闻两位大名，今日终得一见，幸甚幸甚。」
杨开泰急忙起身抱拳，然后给他让出了位置，「屠大侠请坐。」
他刚刚也听到了屠啸天劝司空曙的话，虽然没用，但也承情，于是非常礼貌。
「客气客气，杨公子请坐。」屠啸天连连拱手，在圆桌旁坐下来，然后又向连城璧抱了抱拳，一脸惭愧的道，「小老儿实在劝不住司空曙，还请无垢公子恕罪啊！」
司空曙还活着的时候就是司空前辈，死了之后就是司空曙了。
风四娘不置可否，沈璧君也没有看他。
杨开泰倒是欲言又止，感觉此事和屠啸天没有关系，但是司空曙得罪最深的乃是连城璧，轮不到他来原谅屠啸天。
不过杨开泰也不担心，在他看来，连城璧谦谦君子，胸怀宽广，自然不会介怀。
连城璧微微一笑，轻声问道，「刚刚司空曙说，是屠先生告诉他，长河楼中有美女？」
屠啸天眼角一跳，苦笑点头，「是我说的，司空曙无色不欢，长河楼乃是肃州府最好的酒楼，其中自然有漂亮的歌女，但是我没想到……」
「屠先生既然知道长河楼乃是肃州最好的酒楼，就该知道怡情楼乃是肃州府最好的青楼，司空曙既然要找女人，屠先生为何不带他去怡情楼，而带他来长河楼？」连城璧问道。
「啊？怡情楼？我不知道啊？」屠啸天一脸茫然，然后急忙摇头辩解，「其实我也是第一次来肃州府，长河楼也是听别人说的，并不知道怡情楼。」
「听谁说的？」连城璧问道。
「就是临近肃州时，听一些跑江湖之人说的。」
屠啸天连忙回答，然后苦笑着道，「难道连公子怀疑我有心挑拨？可即便我有此心，但我之前一直和司空曙待在一起，也不知道几位就在长河楼啊！」
连城璧点点头，转而又问道，「屠先生威震关东，司空曙横行塞外，两位都是成名数十年的人物，想必交情不错？」
「没有没有。」屠啸天连连摆手。
他脑海中回味着刚刚那招惊艳的剑法，此时面对着连城璧的优雅笑容，心头却在发颤。
看到连城璧深邃的眼神，屠啸天不敢凭空扯谎，脑筋急转，只能七分真三分假。
「我们虽然见过几次面，但也就是点头之交，司空曙的脾气公子也看到了，狂妄自大，唯我独尊，在下哪里算是他的朋友？」
连城璧微微一笑，「看来司空曙的脾气，屠先生也是深有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