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懿挂了电话,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端着一杯红酒,望着窗外的雨滴,心情颇好地自言自语:“我的表弟,你可千万别让姐姐再失望哦。”
苏初柠去了英国这大半年里,陆霄熠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太大变化,每天都是忙于工作,时常出差。也许是工作太繁重,又或者是因为饮食不规律,他看起来似乎瘦削了一些。
本来就不易亲近的他,在工作中总是板着一副严肃的脸孔,显得威严、沉稳又寡言。这一瘦下来,那种难以接近的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上官懿带着煲好的汤来到陆霄熠的家中,看着他仍旧沉浸在了工作里,这半年他变得更加沉默,连婚事也不知不觉地被推后了。
上官懿紧握着手中的饭盒,压下心中的不忿,慢慢走了进去。
“霄熠,歇会儿吧,工作是做不完的。”
上官懿放下饭盒,绕到陆霄熠身后,帮他按摩起肩膀。
陆霄熠这才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来。
最近他开始戴上了眼镜,虽然度数不高,但长时间阅读文件让他有些疲惫。
金色边框的眼镜让他看起来更加高贵冷峻,却也让人不由自主地为他心动。
上官懿轻轻地靠在他肩上,侧头亲吻他的耳垂。
陆霄熠微皱眉头,似乎有些不解,隐约地侧过头避让,“外面是下雪了吗?”
上官懿掩饰住失望的表情,站了起来,“是啊,这可是京都今年第一场雪。”
陆闻 州听了这话,拉开窗帘望向外面的银装素裹。
正值中午,天空却已昏暗得如同傍晚,风呼啸着,枯黄的树枝在风中摇摆不定,雪花随风飘洒,沙沙作响,就像是一场纷飞的大雪。
“小叔,雪下得好大,真美啊。”
记不清是哪一年,苏初柠也是这样带着灿烂的笑容,穿着白色的羽绒服,远远地站在了雪地里,满眼纯真快乐地看着他。
陆霄熠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脑海中的那个身影久久不散。
半年了,他跟苏初柠已经有半年没有任何联系。
“不知道现在伦敦那边冷不冷呢?”
上官懿的话将陆霄熠的思绪拉回现实,他当即转头看向上官懿。
上官懿笑眯眯地走上前,环抱住他的细腰,“初柠和云瑶都在伦敦呢,不知道会不会冷?”
陆霄熠愣了愣,抿了抿嘴没说话。
上官懿仰起头,眼里闪烁着笑意:“对了霄熠,初柠拜了曾老为师,你知道曾老吧,那可是艺术界的大咖,要是一般人他可不轻易收的。”
说完,她又歪着头,注视着神情变得有些黯然的陆霄熠:“真是为初柠感到高兴呢。”
陆霄熠的身体略微僵硬,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苏初柠的消息了。
自从在半年前那次不愉快的通话后,他就故意不去打听她的状况。
因为他发觉自己对她所做的事情,似乎都不太符合自己平时的处事风格,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和分寸。
这让他有种如履薄冰的感觉,她去国外也好,自己正好可以理清杂乱的心绪。
“云瑶那边怎么样了?”
陆霄熠不愿再提苏初柠,转而向陆云瑶打听情况。
“哎。”
上官懿松开搂着他的手,语带无奈地说:“珊珊一直很想跟曾老学习,但他就是不肯收她。”
她仰头看向陆霄熠,“这段时间,珊珊真的努力表现自己,可……可结果还是不如人意,我挺心疼她的。”
听到陆云瑶的变化,陆霄熠也感到吃惊,昔日那个高傲的公主竟然能做出这样的改变。
“既然她想拜人为师,我这个当叔叔的怎能坐视不理?”
陆霄熠两手插兜,随意地瞥了上官懿一眼:“这事儿我来解决。”
上官懿一听,欢喜地又挽住了他:“霄熠,你真是太好了,珊珊有你这样的小叔,真是为她高兴。”
她把头靠在陆霄熠胸口,眼中的得意和算计显露无遗。
英国的苏初柠只觉心中憋闷,呼吸不畅,隐约感到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曾老见苏初柠心不在焉,“心里有事就先停下吧,这样下去也做不好,白白浪费时间。”
苏初柠望着埋头图纸、眼镜未抬的师父,歉疚地说:“抱歉,师父,我不知道为何,突然就觉得特别闷。”
“出去走走,先好好放松一下,不必急于一时。”
曾老并未责备。
苏初柠放下手里的活,走出门外,才发现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时断时续,绵延不绝。
天色比前几天明亮许多,放眼望去,整座城市似乎都被这洁白的日光照耀着。
所见之处,都是那般纯净,仿佛能洗净世间尘埃的银白色。
苏初柠搓了搓脸颊,望着眼前的美景不由笑了,嘀咕道:“下雪真美。”
第二天,
苏初柠见到工作室里的陆云瑶,一时愣住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
陆云瑶得意地扬起了下巴,讥讽道:“我小叔叔最是心疼我,特地帮我联系好了师父,让我成了他的徒弟。”
苏初柠的手指紧握,心里像被丢进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