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乐心差点没来得及扔下手里的筷子,就被他一路拉到正院他阿母的屋子前,还没进屋就听见常父的声音:“我的小祖宗,那身礼服是明日新妇拜堂时要穿的,这身家常礼服才是后日新妇敬茶时穿的。”
然后就是常母的声音:“我不管,这身穿着不舒服,我不要穿!”
“快去,你大展身手的时候到了!”常荣轩说完就把田乐心往屋里推。
“我……我还没……”田乐心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被推进了屋,只好先请安:“伯父、伯母安好。”
常父看到田乐心先是一愣,再看到她身后门缝里的二儿子,就一脸了然不说话了。
常母看到田乐心进来,一脸惊喜的说:“心儿来啦,我以为我那二儿子才舍不得让你费时间来找我呢。”说完就过来拉住田乐心的手又不放了:“心儿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田乐心脑筋飞转,既然得说礼服,那就从礼服说:“伯母不是给我做了好几件礼服嘛,我都很喜欢,也都很合身,所以也想来看看伯母的礼服是什么样的,明日我从张府回来就要一直跟伯母在一起的,想看看穿哪件跟伯母比较搭。”
“好啊,好啊,心儿你过来看。”常母说着就把田乐心拉到一排衣架前,指着一件黑底绣红色团云纹的礼服说:“他们非让我明天穿这个,我想穿后面的那个。”说完她又指指后面另一件黑底绣红色萱草花的礼服,但明显第二套的外袍没绣得那么繁复,只是用红色的线条勾勒出几朵从下摆延伸向上的花叶,面料也没那么硬挺,更居家舒适。
“伯母,我的礼服配您这件更合适呢,而且心儿觉得,只有伯母的气质才能穿出这件礼服的威严霸气。”田乐心指着第一件说,说完偷眼瞧常父,只见他捋着胡子点着头。
“是吗?”常母退后几步,打量着第一套礼服。
“嗯,伯母,心儿好喜欢这件,那件伯母后天再穿吧,新妇第一天请安就别那么威严了。”田乐心轻轻晃着常母的手,以示在撒娇。
“就听心儿的。”常母说完转向田乐心撒娇道:“心儿明天从张府回来,就速速来我这里吧,多陪我待会儿。”
“心儿明天回来了,换了礼服就过来,一刻都不耽误。”田乐心笑得甜甜的答应着。
“阿翁、阿母,心儿明天还要早起,我先带她回去了,阿翁、阿母也早点休息,儿子告退。”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常荣轩,说完就从常母手里拉过田乐心的手,火速带她出了屋,田乐心都没来得及请辞。
“怎么样?放心自己能搞定我阿母了吧?”常荣轩拉着田乐心往回走。
“这也行的?”田乐心还是不敢置信,她有这么大魅力吗?
“我阿母原本就性格不羁,这些年更是被阿翁宠得像个稚童一般,孩子心性大发,但她并非不通情理,只是更愿意怎么舒适就怎么生活,不愿被礼教束缚,这些年已经习惯使然,你只需要从旁边引导即可,你呀,就是能让她顺从下来的蜜糖。”常荣轩说完,伸手点点田乐心的鼻尖。
田乐心还是不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低下头跟着他往回走。
“是不是还觉得不可能?”常荣轩拉住田乐心弯下腰直视她的眼睛,初升的月光下,他的脸半明半暗,但田乐心并不觉得阴森,反而能看到他阴影里的眼睛也闪着亮晶晶的光。
“是。”田乐心小声如实回答。
“你呀,从来就不知道你有多引吸人,能让人不由自主的为你臣服。”常荣轩的声音柔和,但眼神炙热。
“你说的是我吗?”田乐心还是不能把他说的人和自己联系到一起。
“是你,你从来都是隐藏着自己,你的善良、你的能力、你的情感、你的容貌。我知道你是为了自保,所以我希望我能为你撑起一方天地,让你不用怕被伤害,让你能自由自在的做自己。”常荣轩说着,温热的大手也握紧了田乐心柔弱无骨的小手。
“所以你总是说,有你在我就不会受伤?”田乐心想起他总是这么对她说。
“我有些托大了是吗?”常荣轩垂下眼帘自嘲的笑起来。
“不是的,我是相信的,起码在马场你是做到了的,不是吗?”田乐心反握住他的手说。
“在马场我没有……”常荣轩又自责起来,眼里的光黯淡了下去。
“在马场是有危险出现,但你都保护住我了,不是吗?发生危险不是你的错,救了我,是你做到了的承诺。”田乐心打断他的话,捧起他的脸,让他看到自己的眼睛,肯定的跟他说。
他的眼睛里又有光在闪烁了,他突然抱住田乐心直腰站起来,田乐心双脚离地,捧着他脸的手赶紧环到他的脖子后面。
“你总是在我陷入消沉的时候,及时的把我拉出来,所以有你会让我安心。”他说话时,两人的脸离得很近,近到口中的热气直接抚过田乐心的小脸。
“你是那么好的人,我当然希望你不要自责,开心起来啊。”田乐心虽然有点吃惊,有点害羞,但好像在他眼里看到了一种克制?这都抱起来了,还在克制什么?
“我会的,有你在,我一定会的,咱们回去吧,还有好多亲迎的事要叮嘱你呢。”常荣轩看着田乐心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