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乐心心下大震,笑容停在脸上抬头盯着他结巴道:“我,我……”田乐心想说,“我没受什么委屈”,可看着他的眼睛却说不出口了。
常荣轩就着拉弓射箭的姿势抱她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我知道你有委屈,有大母护着你,只能让你少受一些而以,你不说,是感恩大母的庇佑,也是你小心翼翼的活着的方法。”他停下片刻,看怀里的小人儿沉默不语,就继续说:“在我这里,你不用再小心翼翼,凡事有我,我的家世,我的身份,都护得住你。”
田乐心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看来他是明白大母的意思,只是在给她找靠山,他居然也愿意。也是,都是聪明人,情愿的事,谁会做。可保护一个没阿娘的庶女,他又能有什么所图呢,只因为她解了他的心结吗?那付出的会不会太多了呢?想了半天,田乐心只轻轻说了两个字:“谢谢。”是承认,也是拉开距离,田乐心直觉如果真的沉溺在他的宠爱、保护下,反而会有更多的危险。
“跟我不用说谢谢。”常荣轩怎么会不明白田乐心的意思,继续表明态度道:“我向亡妹起誓,会尽我所能保护你。”
“浩然兄……”田乐心心里咯噔一下,这誓立得太重了!但他没再给田乐心说话的机会,射出手中的箭,紧紧的抱了她一下后,就对田乐松喊道:“歇够了没?再练半个时辰。”喊完低头对田乐心说:“你去休息会儿,你二兄能保持这个姿势了,我们就早点回庄子。”
田乐松提着弓走向常荣轩,田乐心背向常荣轩走回树荫,和田乐松错身时,他抬手拍拍田乐心的头说:“小五,你浩然兄是真的疼你。”说完一边走一边拉伸胳膊喊:“再来一个时辰!浩然兄,我就不信一个姿势我还练不会了!”
“你行的,要是早几年就让我教你,你现在肯定骑射都没问题了。”常荣轩这也算是鼓励了。
“你言下之意是家君耽误了我呗。”田乐松已经开始摆姿势。
“你说的,我可没说。”常荣轩边说边开始用弓敲敲点点。
田乐心席地而坐,看着他俩有说有笑的,心里渐渐平静下来,等得有点昏昏欲睡,头渐渐靠在了树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睡梦中,田乐心似乎翻越了千山万水,见到了金戈铁马的战场,然后好像到了一艘大船上,随着波涛有规律的一晃一晃的。再睁眼,看见的是已经睡在了床榻上,紫砚坐在榻边在绣帕子。
“醒了?”紫砚看田乐心睁眼,就放下手里的东西,给田乐心拿来一身常服:“姑娘更衣吧,篝火已经点起来了,晚上有烤肉吃。”
“我怎么睡这里的?”田乐心还有点懵懵的。
“常二公子一路把你抱进马车,又抱进了屋子。”紫砚说得见怪不怪的样子。
“我怎么都没醒?”田乐心自问也不是个睡着了雷打不动的货啊?
“常二公子抱得极小心,马车里都不曾放下。”紫砚开始帮田乐心脱去已经皱巴巴的骑装。
“我睡了多久?”田乐心一边配合她脱衣一边问。
“一个多时辰,从靶场算起。”紫砚说着,手里也没停过,不像菱角一说话手就停了。
“晚上会不会睡不着了。”田乐心听完嘟囔着说。
“不会,常二公子已经让人给你准备睡前的安神汤了。”紫砚撑着常服等田乐心伸胳膊。
“这都准备了?”田乐心着实有点惊奇。
“常二公子会是个好夫婿。”紫砚一边给田乐心系腰带一边说。
“是好兄长!”田乐心伸手捂住紫砚的嘴急急的说:“好阿姊,这话可别再说了。”这“剑圣”真是不饶人啊。
“不是你的,也会是别人的。”田乐心刚放开紫砚的嘴,她又来一剑,不过这话倒是没错,田乐心怔住了,对啊,她也没说是谁的夫婿,自己紧张什么。
“我早晚是你二兄的人,不会对你不利,这也是为什么总带我来。”紫砚给田乐心整理着衣服说道。
“菱角和青莲也不会对我不利啊?”田乐心奇了怪了。
“菱角懒,在老夫人那里嘴不严。青莲太过谨慎,过犹不及。都需调教。”紫砚已经帮田乐心整理完,双手放在身前,规规矩矩的站好等田乐心。
“你这都是哪里学的?”田乐心太好奇了。
“大姑娘出嫁前,家里请了礼教嬷嬷,除了教习姑娘,也教了大姑娘的陪嫁婢女,还有我和绿砚。”紫砚平静的说着。
“姊姊和绿砚姊姊都学过?那不是……”田乐心没好意思说全。
“不是,绿砚家里有人等她,我是自愿的。”紫砚难得的有一丝脸红。
“哦~”田乐心来了精神,贼兮兮的问:“紫砚姊姊是喜欢二兄的?”
“我敢认,你可敢认你不喜欢常二公子?”紫砚脸虽红,但问得从容不迫。
田乐心听了紫砚这话,恨恨的想,紫砚这嘴该给封上的好!
“我喜不喜欢一点都不重要的好吗?”田乐心想着现在没别人,她还能还还嘴:“人家是太尉府嫡子,我是什么?”
“他又不介意。”紫砚一脸平静的说,田乐心感叹,“剑圣”啊,你又不是他。
“就算他不介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