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乐心正开心着,马场外冲进来两匹马,而且是直冲她来的,田乐心一下慌了神,还好她的速度并不快,赶紧拉了缰绳,停住了马。
那两匹马上各是一位公子,两人把田乐心围在中间打着转,还嘻笑着问:“你是哪家的姑娘?以前没见过,还挺俏的,刚开始练习吧?为兄好好教教你怎么样?”
话音刚落,其中一个就用力一鞭打在小白马屁股上,小白马吃痛扬蹄就跑,那是田乐心还没尝试过的速度,她控制不住,感觉随时会掉下去,不觉尖叫出声。
那两人一左一右与田乐心并行,都离得很近,而且都向她伸出手,似乎随时要把她抓下马。
田乐心紧张的浑身发抖,缩紧身体防止他们把自己抓上他们的马!田乐心在狂奔的马上左摇右晃的感觉随时会掉下去,不停的尖叫。
说时迟那时快,常荣轩骑着枣红大马正对面的向三人冲来,两个登徒子都是一惊,拨马左右分开跑走,枣红大马和小白马即将错镫的一瞬间,常荣轩大喝一声:“松手!”,然后迅速长臂一展,把田乐心拦腰抱走了。
直到马已经停下好一会儿,田乐心才意识到自己仍然浑身绷得紧紧的,她把脸埋在常荣轩怀里疯狂的流着泪。田乐心双手死死的揪着常荣轩的衣襟,两条腿也蜷缩着收在他臂弯里,近乎是缩成一团的样子。常荣轩则是双臂紧紧的把整个田乐心箍在怀里,用下巴抵着她的头,不说话,也不动,就这么坐在马背上。
田乐心虽然已经神魂归位,可是她不想动,仍然泪水横流,全身绷得紧紧的,而且她一直憋住呼吸,半天才小小的吸送一口气,并不是在啜泣,所以在外人眼里,田乐心还是僵住的,不是在哭,她不想别人知道她在哭。
直到心里平静些了,田乐心才放松了身体,可常荣轩还是把她箍在怀里。田乐心抬头看他,他眉头紧锁的看着田乐心,有两行还没止住的泪顺着田乐心的脸颊滑落。田乐心在常荣轩深邃的眼眸里看到自己的影子,还有……应该是好多好多的心疼,或者说是心痛。他把田乐心的头按回到他的胸口,他胸前的衣襟湿湿凉凉的,都是田乐心的水泪。因为身体不再那么紧绷,田乐心几乎完全嵌入了常荣轩的怀抱里。他就这么抱着田乐心跳下了马,大步流星的走向小屋,声音冰冷的问跟在他们身后的时长:“那两个人处理了?”
时长脸色也不太好,低声回答道:“那两人都是乙字亲卫队副队长的侄子,已经按军规各打三十军棍扔出大门,终身不得入内,副队长在马场外脱甲等罚。”
“我没有军职,让他去府上找阿翁领罚,罪名相信他自己知道。”常荣轩的声音依旧冰冷。
“是,我去跟他说。”时长领完命,似有于心不忍的样子,小声问了句:“公子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常荣轩停下脚步,停顿片刻说道:“你带他去吧,说明该罚的已罚,他该受的是不察之罪。”他的声音有所缓和。
“知道了。”时长应完就奔向马场门口。
常荣轩抱着田乐心进了屋子,没给别人跟进来的机会,就把门踹关上了。也许是了解了常荣轩身上大部分肌肉的动态变化,田乐心虽然头埋在他怀里,但能清晰的判断出他的动作。
常荣轩抱着田乐心走到床榻边,想把她放下,但田乐心身体紧绷得时间太长了,虽然感觉放松了,可四肢还是有点不听使唤,动作僵直。常荣轩就没放下田乐心,而是转身坐下,把她放在自己腿上,一只臂膀牢牢揽住怀里的小人儿,一只大手环过去在田乐心的背上轻抚,而且继续用下巴抵着她的头。
半晌,常荣轩低声在田乐心耳边说:“对不起,还是没保护好你。”
田乐心在他怀里摇头,带着浓重的鼻音说:“不关你的事,是他们坏,要不是你及时救了我,我还不知会怎样呢。”
常荣轩声音闷闷的说道:“我应该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他们就不敢欺负你,你也就不会有危险了,都是我没做好。”
田乐心听得出他很自责,于是抬起头看着常荣轩的眼睛认真的说:“你若是这样想,那我离开你,是不是就不能骑马了?你不该为这个自责,应该想想以后要是再有这种情况,我该怎么做才不会有危险,然后教会我该如何应对。”
“你是这么想的?”常荣轩疑惑的看着田乐心问。
“那不然呢?你不能一直把我绑在你腰上吧?我总得学会自保,那才是你应该教会我的。”田乐心真诚又肯定的回答他。
“教你学会自保?这才是我该做的?”常荣轩问得满脸疑惑。
“嗯!”田乐心重重的点下头,目光坚定,不再是刚才哭湿常荣轩衣襟的小宝宝模样,带着依然浓重的鼻音,一本正经掰着手指头的说道:“没有谁能分毫不差的守护着谁,没有自保的能力才是最危险的。你该做的是:教会你要保护的人,如何去应对突发情况,第一、怎样才能远离危险;第二、如果遇到了危险应该怎样做;第三、让你珍视的人变得强大起来,而不是依附于你。”
“让我珍视的人强大起来,而不是依附于我?”常荣轩眯着眼看着田乐心,一边重复,一边消化这里表达的意思。
“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