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田父又来了,后面跟着一个穿着艳丽的女人,正是胡小妇,还有之前来过的李疾医。
姚小妇起身给田父行礼,田父还没说什么,站在他身边的胡小妇先开了口:“哎哟,心儿真是不小心,怎么就掉进冰窟窿里了,想来是这池子里的冰面没冻实,小孩子贪玩想溜冰,就掉下去了,姚小妇也是的,怎么不让人跟着点,我们容儿上哪去,我都让人跟着,小姑娘可得精细着养啊。”
田父点着头说:“柳桃说的是,你以后可要多精些心才行,田乐心从生下来看病就没少花钱。”
姚小妇是有委屈也说不出,抿着嘴低下头,只能田乐心开口:“多谢阿翁关心,我庶母只是因为肚子里的弟弟才没多关照我的,阿翁别怪庶母好不好?”
田父看向姚小妇的肚子说:“养胎是重要,但你这身子也太孱弱了些,生产时别出了岔子。”
胡小妇笑呵呵的说:“君说的是,先让李疾医给这娘俩诊诊脉吧,咱们也好知道怎么滋补才好。”说完招呼一直站在门口的李疾医上前。
李疾医弓着身子,挎着药箱走到榻边,先给田乐心诊了脉,转身说:“回田大人,五姑娘身子弱,需慢慢温补,平日多进些肉糜粥,少加些龙眼、大枣即可,我给五姑娘开的方子再吃上几副,先把寒症祛了,我再给她开个调理的方子。”
田父点点头,示意他给姚小妇问诊,李疾医转身诊完脉回身先看了看胡小妇才跟田父说:“姚小妇虽然身子虚弱些,但胎相还可以,多进补些胎儿可长得更好。”
田父问道:“李疾医可否看出她怀的是男胎还是女胎?”
李疾医又看了眼胡小妇才说:“现在胎儿还小,看这脉象似是男胎,但做不得准,需再大些再看。”
田父终于面露喜色,胡小妇的笑反而有些僵硬了。
田父笑呵呵的吩咐:“多谢李疾医,送疾医出去吧。”
李疾医拿了赏钱,背着药箱走了,走到门口回头又看了看榻上的娘俩,才抬脚出去,田乐心心生疑窦,却想不明白问题出在了哪里。
这时胡小妇又笑着说上了:“恭喜君,又得一子,我一会儿回去就安排,让库房多多的送补品过来,一定让这孩子长得壮壮的。”
田父拉过胡小妇的手拍着说:“你可得替我照顾好了,咱家人丁不旺,你也得多努力些。”
听了这话,田乐心牙根发酸,姚小妇发话了:“君,我听人说若想男胎稳健,屋子里阳气要足,我这院子里除了个杂役小厮就都是女子了,还望君常来坐坐,长长这院子的阳气。”
听了姚小妇的话,田父点了点头道:“我常来就是了。”
胡小妇的脸黑了一下,笑着用身子拱了下阿翁说:“君也得常去我那里啊,不然我可努力不来。”
田乐心在心里呕了一口,这女人还真是狐媚得很,当着小孩子这话也说得出口。田父的表情倒是很受用的样子,拉着她的手就没松开,田乐心要看不下去了。
田乐心咳了几声,成功的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姚小妇把田乐心抱进怀里,抚着田乐心的背帮她顺气,田父看了田乐心一眼说道:“乐心还病着,你也注意些,别过了病气伤到肚子里的,菱角还小,让青莲过来看着她吧。”
胡小妇一转眼珠说:“换菱角去照看姚小妇也是不妥,不如我让云枝过来帮忙吧,等姚小妇生了再让她回来。”
田父满意的跟胡小妇说:“还是你识大体,就是委屈你了。”
胡小妇的桃花眼一勾,田父的魂都飞了,她撒娇的跟田父说:“哪有什么委屈,只要对君有益,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田乐心在心里都呕得翻白眼了,忍不住又咳了几声,姚小妇一边帮田乐心抚背一边说:“心儿得休息了,其实我这里也用不上多少人,有青莲提点着,菱角也照看得来心儿的,而且她们年岁相近,也有的话说。”看来姚小妇还是有防备心的。
田父的心思早不在田乐心这里了,随口说道:“你看行就行,柳桃那边也缺不得人手,要实在不够用,叫人伢子送个婢女过来就是了。”
姚小妇扶田乐心躺下,一边帮她塞好被角一边说:“哪能让君再为我们破费,君能常来,我能为君顺利诞下肚子里的孩子就好。”
田父终于被“肚子里的”拉回了神智,转头跟姚小妇说:“你院里的事,你安排就好,我定会常过来的。”说完他又喜滋滋的看向姚小妇的肚子。
胡小妇眼珠一转,跟田父说:“君,不然我现在就陪您去库房看看,有什么补品适合送这儿来可好?”
田父点着头起身说:“让田乐心休息吧,我亲自给你看补品去。”
姚小妇笑着起身去送,说道:“昨天我们吃了鸡肉炖锅,味道还不错,早上他们又送来一只肥鸡,不如君晚间过来一起用饭吧。”
田父有些敷衍的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你炖好了来叫我吧。”说完人就已经跟着胡小妇出了门。
姚小妇有些沮丧的坐回榻上,叹了口气,跟田乐心说:“心儿困了就睡会儿吧。”
田乐心从被窝里伸出手拉了姚小妇的手说:“阿娘,别泄气,我记得阿翁爱吃山菌,昨天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