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啊!”
正苦于没有证据,这证据就送上门来了。
即便蔓月一直在信里说什么“只是顺手”“不必放在心上”。
姜瑾瑜也是发自内心地感谢她。
只是这证据怎么用,还得好好斟酌一下。
毕竟不好让皇帝知道,她同凉国的公主关系亲密。
她这边还没动作,却是先被李青云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翌日上朝,赵景轩忽然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弹劾她女扮男装,有欺君之罪!
皇帝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目光从姜瑾瑜的身上略过,然后慢悠悠地开口。
“赵景轩,你可知于御前妖言惑众,又是什么罪?”
赵景轩是李青云的人,李青云和姜驸马的关系恶劣无人不知。
他这个时候站出来,就是李青云的意思。
原本皇帝的心就偏向于姜瑾瑜,这下子,又偏了几分。
赵景轩也不慌,紧接着历数姜瑾瑜的“罪证”。
“据臣所知,姜家儿女是龙凤一胎,且相貌极为相像。”
柳朔蓦地一笑。
“总不能因为我的学生长得好,就污蔑他是个女人吧?”
赵景轩展示了入朝以来最锋芒毕露的口才。
“可姜满堂曾经坠落山崖,姜家女儿姜瑾瑜状告亲夫,入狱之后自尽,又匆匆下葬。”
“之后有长达半年的时间,姜满堂都没有露过面,出来之后,声音也变了。”
似是已经看到了姜瑾瑜悲惨的下场,他越说越兴奋。
在知道姜瑾瑜是女人的那一刻,他心里的屈辱简直到达了顶峰。
原来这么久,自己竟然一直是被一个女人踩在脚底!
她为什么不好好做她的女人?为什么不做好女人分内的相夫教子,而是要来男人的世界里掺一脚?
他一定要看到她跌落尘埃,看她被万人唾骂,然后再狠狠地踩上一脚。
即便,这还仅仅是他们的猜测。
他不希望这是真的,却又不得不借助于此攻击姜瑾瑜。
“赵大人,你这些终究都只是猜测。”
“可若要因为你的猜测就攻击一朝驸马和状元郎,是不是也有点太儿戏了!”
“进考场之前都是要验身验考籍的!”
郑书铭皱着眉说道。
姜瑾瑜一直都没有出言为自己辩解,而是一直都在观察皇帝的反应。
突然被质疑的确出乎她的意料。
但也未尝不是一个可以确认皇帝对此态度的机会。
正如她曾经和萧洵,和雅清长公主,和蔓月所讨论的那样。
她早晚,都是要恢复女儿身的。
大仇已报,又一次生离死别,还是改变了她的一些想法。
当然,她也有底气,除非验身,不然别人找不到任何证据。
整个姜家都是铁板一块。
她不能被动地自证,而是要从一开始就置身事外。
“姜爱卿家里的那些事,早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皇帝缓缓开口。
“实在不应该是被别人用来攻讦他的理由。”
“陛下,正是因为她把一切事情都弄得天衣无缝,心思深沉可见一斑。”
“这样的人,如何能留在身边?焉知她今日能欺君,明日又能干什么?”
赵景轩急着为自己争取。
“赵景轩,你是不是觉得,只有你一个是聪明人。”
“朕和朕的妹妹,都是傻子,连驸马是男是女都看不清吗?”
皇帝忽然拿起一本奏折,朝着赵景轩砸了过去。
帝王雷霆之怒,赵景轩什么时候见过。
但扳倒姜瑾瑜的希望驱使着他,在瞥到奏折内容之后,就下意识地又接着说道。
“臣还有证据!”
“之前使团出使凉国,她被华家追杀,就是靠的女装才能掩人耳目!”
李青云一下子皱起了眉,但已经阻止不及。
“这一次,救治完越县之后她再次失踪,也是因为恢复了女装!”
“孙统领他也看到过,是不是跟平常女子没什么两样?”
孙成忽然被点到,有些懊恼回去之后又要挨娘子骂了,搞不好还要挨慎郡王骂。
“臣的确看到了。”
“但……为了逃命,变个装,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姜驸马又是有姐姐的人,扮起女人来自然很拿手。”
“跟平常女子还是不一样的,姜驸马扮得更好看……”
真来挺紧张的氛围,都被他给打破了。
赵景轩狠狠地瞪他一眼,对着皇帝磕了一个响头。
“一次是巧合,两次也是吗?天下哪有那么巧合的事!”
“还请陛下严查啊!”
听了这么久,姜瑾瑜总算开口说了一句。
但也不是解释,而是问句。
“陛下,臣有一个疑问。”
皇帝面色沉沉地看着赵景轩,冷意几乎能把人杀死。
“你问。”
“臣在凉国被追杀时,是通过扮女装逃避追捕的没错。”
她话音刚落,赵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