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意外的是,门口处除了知州,竟然还有此次幸存的所有百姓。
大家一看他出来了,纷纷跪下,嘴里面说着感谢的话。
不光跪他,还有姜瑾瑜、姜大夫、还有李芳菲和绣坊的姑娘们。
此情此景,一个姑娘没忍住,扭头捂住嘴哭了起来。
有些事情,即便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但能够被认可,还是没那么容易能控制住自己的。
知州站出来,一脸欣慰地开始展示。
“此次真是多亏了皇恩浩荡,还有李县令舍己为人啊!”
“两位终于都平安出来了,本官总算能彻底放下心来了。”
李文柏冷笑一声,并没有理他。
而是对着仍然跪着的大家抬了抬手。
“大家快起来吧,身为一县之令,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有知州出来讨人烦了,姜瑾瑜也没必要再把皇帝的圣旨摆出来。
大家心里有数就好。
看着百姓们互相扶持着站起来,李文柏眼神波动。
这一场瘟疫,几乎摧毁了大多数的人生活。
他们还需要他。
他轻叹一声,从一个守卫手里拿过燃烧的火把,亲自丢到了隔离区。
熊熊的火光映在脸上,直冲云霄。
“从现在开始,对于整个越县来说,都是一种新生。”
姜瑾瑜目光悠远。
李文柏出来了,每日忙着帮助幸存百姓恢复正常生活。
姜瑾瑜把最近的情况简单写成一封奏折,便交给李文柏。让他连着自己的奏疏一并送回京中。
然后便连夜离开。
反正就算再多留,李文柏也不会乖乖听话养身体的。
气得姜大夫只给留下个药方,就再也不管他了。
明明已经是深夜,李文柏也提前打过招呼,但姜瑾瑜还是在城门之处被拦住了。
“姜驸马,知州大人早已设好了宴席,希望您能赏脸一叙。”
这种时候设宴,也就只能唬唬傻子了。
姜瑾瑜心知这肯定是鸿门宴。
那知州对待李文柏的态度过于热切,搞不好也是李尚书一头的。
就算没有这层关系,之前在隔离区的门口,她也已经把人得罪透了。
虽然她一点都不怕,但若是现在被拦住了,之后还真不一定好脱身。
“此间事了,本官有要事要赶回京城。”
“想必知州大人一定是能理解的吧。”
姜瑾瑜似笑非笑。
来人顿了顿,并没有马上让开路来,而是在思索该怎么接话。
姜瑾瑜这边,逢春已经开始观察四周的环境,想着要如何才能驾车带着主子和姜大夫一起离开了。
两边都很紧张,都没有让步的意思。
良久,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李文柏踏着月色而来。
“兄长就这么悄悄的走了,也不让我送上一送?”
他笑着跳上马车。
“我还有许多话没来得及跟你说呢!”
姜瑾瑜按下逢春的手臂,也笑着回道。
“你知道的,我不喜欢离别。”
两个人你来我往地说着大瞎话,倒是把拦路的给弄不会了。
“不知道知州大人的宴席,我一个小小县令,有没有资格吃啊?”
李文柏冲他而去。
“当……当然可以,只是……”
拦路人也说不下去了。
因为这不过是一个不让姜驸马离开的借口,根本没有什么宴席。
他也知道,李文柏是李尚书的儿子,得罪不得。
李文柏嗤笑一声,进了马车。
声音不大不小地传出来。
“兄长,我亲自送你离开。”
马车轧轧地走了,逢春从马车里出来跟车夫一起,对着拦路人冷哼一声。
马车里,李文柏又恢复了搞怪的样子。
“早知道,一开始我就应该来送你。”
说着又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还好来得及时。”
姜瑾瑜见他脸色不好,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
“只要送出城就好,剩下的我自己有办法。”
“你身为县令,也不能走的太远。”
李文柏的眉头却依然皱着,毕竟是他的父亲在找姜兄的麻烦,他很难说服自己不管不顾。
“兄长有什么办法?”
姜瑾瑜狡黠一笑:“也别太小看了我好吧,好歹也是出使过凉国的人了。”
“你又不能把我一路送回京城,后面不还是得靠我自己吗。”
“之前更惊险的追杀都过来了,还怕这?”
李文柏欲言又止,毕竟现在她身边已经没有萧洵了。
但他也知道她说的都是事实。
所以,一直到把人送出知州的管辖范围,他才自己赶着马车回去了。
姜瑾瑜几人在车上的时候便已经做了一些简单的伪装。
现在一起站在一条小巷子里。
“主子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躲避李尚书的人?”
逢春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身为唯一一个有武力的,她的精神时时刻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