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周清慎竟然这么主动就把事情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临要出口的话,也不得不改成了“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他不过是她闲来无事的玩物,却在所有人都抛弃她的时候来她身边,又帮她拼出一条路来。
单淑宜不懂,为什么会有人这样。这不是冤大头吗?
她只知道,冤大头不欺负白不欺负。
反正他只会欣然接受,也不会离开。
不过,为什么她做戏的眼泪里,真情实感了一滴?
“她早已经被母家放弃,而你一个表亲还敢这样帮她。”
“谋害皇嗣,是不在乎置自己的亲族于险地吗?”
皇帝的脸已经黑得像锅底了。
他虽然厌恶单淑宜,如果可以,他甚至不愿意承认自己曾经跟这样的一个人同床共枕过。
可这并不代表,他能接受别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对她大肆表白。
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我巴不得他们跟我一起死!”
周清慎阴恻恻地一笑,忽得从袖子里掏出一根簪子,直奔姜瑾瑜而去。
“都是你,都是你把淑宜害到今天这个地步的!我要杀了你!”
姜瑾瑜本还在看戏,这下子是措手不及,还是萧璇伸手帮她拦了一下,还被划伤了手。
“护驾!护驾!”皇帝站起身来大喊。
御林军鱼贯而入,把周清慎围在中间。
他忽然仰天长笑一声,猛地对着自己的喉咙扎了下去!
殿里响起女人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离得太近,姜瑾瑜把萧璇严丝合缝地护在身后,没让她溅上一滴血。
周清慎被宫人抬了出去,喉咙处惨不忍睹,还在不停地往下喷着血。
哪怕没气了,死不瞑目,手里也一直紧紧地攥着那枚簪子。
即便是见过血腥的姜瑾瑜和萧璇,都有些不忍地闭上了眼。
单淑宜已经蒙了,整个殿内都回荡着她的抽泣声。
“等等。”
皇帝沉着脸走了过来,忽得一下抽出了剑。
“太后娘娘!”单淑宜下意识地尖叫出声。
太后也急着站了起来:“皇帝!”
“哀家知道你生气,再等等,再等等!很快的!”
她伸出双手,轻声安抚。
皇帝冷笑一声,转身直接砍下了周清慎的手!
这样的皇帝,别说后宫了,就连太后都没见过。
一时间,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更别说害怕地尖叫了。
断手掉在地上,总算卸了力,那枚簪子就一直滚到了单淑宜的脚边。
皇帝附身捡起,语气嘲讽:“这个东西,是你的吧?”
“……是……不……不是!”
单淑宜抖得像一个筛子。
皇帝忽然俯身,把簪子插在她头发之上。
明明是亲昵的动作,但单淑宜却只想转头就跑。
“记得以后一直都要戴着。不论干什么,哪怕是睡觉,都得给我戴着!”
皇帝忽然加大音量。
“奴……奴婢……知道了!”
单淑宜疯狂地点头,只希望皇帝能离自己远点。
皇帝总算直起身,同自己的母后对视良久,然后转身拂袖而去。
“他生气了!”萧璇忽然笑了起来,很是有几分幸灾乐祸。
皇帝生气是很显而易见的事,但只有太后和长公主看出来了,他这次是气狠了。
太后神色迷茫了一会儿,再看向单淑宜的目光都凶狠了不少。
“把她给哀家带回去!好生看管!”
说完便也雷厉风行地离开了。
皇后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淡然和威严,对着战战兢兢的宫妃们说道。
“咱们也回去吧。”
“今日之事,还请诸位三缄其口。”
她的眼神重点扫过姜瑾瑜和萧璇。
这种事情,正常人沾都不想沾,宫妃们点头如捣蒜。
姜瑾瑜微微一笑,萧璇则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三七想要上来给她的手包扎一下,也被拒绝了。
“这么点个口子,至于嘛!”
“不过金玉,这宫里可真不是什么好地方,以后请咱们,咱们都不来!”
萧璇直接把姜瑾瑜拉走了。
到了马车之上,姜瑾瑜对着她的手还是有些懊恼。
“连累殿下受伤,臣实在惶恐。”
“金玉。”萧璇认真地抓过她的手。
“行云走了,你便是我这世上难得重视的人了,不要总说这种话。”
“再说了,谁知道那周清慎会发疯!”
姜瑾瑜有些无奈地笑笑:“殿下不觉得,单淑宜也挺疯的吗?”
萧璇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嗯,皇帝也挺疯。”
“没想到今日能看上这么一出好戏。”
“不过现在周清慎已死,那咱们的计划?”
他用自己的死掩盖了更重要的部分,好在姜瑾瑜她们早已经有了确切的证据。
单淑宜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皇帝的,是周清慎的。
这次记录御医院档案的医官,曾经便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