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婕妤身怀皇嗣,于社稷有功,为人又豁达良善,深得朕心,便升作昭仪。”
周明珊还是被琥珀扯了扯,才想起来要谢恩。
但她心里还是惦记着陈妃宫女的事,谢恩谢得都无比得敷衍。
皇帝有些无奈地看向太后,太后亦是笑笑,总算松口。
“就你们是好人,哀家是大恶人!”
“行了,宜昭仪,快些回去吧!都要做母亲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本来是出来庆祝陈妃有孕的,没想到最后露了自己有孕的事,又捡了个昭仪来当。
周明珊心里有些没底。
临出门之前,她下意识地看向姜瑾瑜的方向,见她对自己点了点头,总算放下心来。
“她怎么那么好命啊!一起进的宫,她承的宠还没我多,凭什么就能怀上龙嗣?”
“凭什么又能连升三级?”
后宫里有这想法的不止一人,可会像孙婕妤这样蠢到直接嘀咕出来的,再没有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这也是一种没心机吧。
姜瑾瑜有些无奈地想着。
“你还知道自己不争气,还不给哀家闭嘴!”
太后气得头上步摇乱晃。
孙婕妤这才又悻悻地闭上嘴。
重点保护动物走了,陈妃宫女被允许回到自己主子身边守着。
萧璇正好也从内殿中出来,脸色十分难看。
“皇兄,有些人还没进来的时候,你的后宫可从来都没出过这种事。”
皇帝从一开始就也是这么想的,一脸狐疑地看向周御医。
“她到底如何?”
他连单淑宜的名字都不想喊。
“贵人身体一向康健,胎像也一直稳固,所以此番才能勉强保住孩子。”
“不过也有滑胎之相,所以日后一直到生产之前,都需要一直躺在床上静养。”
“才能保证胎儿平安生产。”
他按照两人早就商量好的意思,无比冷静地回道。
这个走向,姜瑾瑜想到了,不过在她看来,周御医的借口还是不够严密。
只看太后和皇帝看过去的眼神,便知他们都没有被说服。
难道单淑宜还有什么后招吗?
姜瑾瑜也忍不住在心里犯嘀咕。
忽然,皇帝身边的大监自殿外匆匆走了进来。
他神色凝重:“回禀太后娘娘、陛下。”
“奴婢已经去御医院看过存档了,整个后宫最近有用过马麝的,只有……皇后。”
他是什么时候出去查的,刚刚屋里乱糟糟的,竟没几人注意到。
姜瑾瑜注意到单淑宜努力下压的嘴角才恍然,原来这就是她的后手。
那周御医在御医院里权力不小,想做点什么,实在是太容易了。
皇后面色惨白,直接跪下。
“母后、陛下明鉴,臣妾最近确在服药,可药方里绝对没有什么马麝啊!”
说着,她直接落下两行清泪,“陛下您是知道的,臣妾多想早日诞下嫡子。”
“麝香这种伤及根本的东西,怎么敢用在药里呢?也不可能做这么损阴德的事啊!”
皇帝眉头皱得能夹死只蚊子。
他也没想到让大监去查,竟然查到了皇后的头上。
看来,御医院里也有问题了。
他目光幽深地看了看周御医,有些无奈地对着皇后开口。
“你可能为自己作证?不然,朕也不能罔顾已有的证据。”
皇后愣了愣,连忙推了推身边的女官。
“臣妾有,有的。”
她一脸殷切,看得人心酸。
单淑宜却不能坐视她给自己正名,更加虚弱地开口说道。
“皇后娘娘,您说这些话,午夜梦回的时候真的不会心虚吗?”
皇后止住哭声,冷冷地看过来:“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单淑宜做出一副害怕惊惧的样子,但嘴上还是不停。
“是,奴婢是人微言轻,您捏死奴婢,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所以您才想要我腹中的孩儿做嫡子!”
“现在害掉陈妃娘娘腹中的孩儿,嫌疑最大的就是我,您正好能够去母留子。”
“又能为嫡子除掉潜在的竞争对手,一举两得!”
皇帝怒不可遏地猛一拍桌,屋里的女人们俱是吓了一跳。
皇后脸上有一瞬间的心虚,很快又变成了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在说什么胡话!”
“奴婢说的可并不是胡话,娘娘您心里清楚!不然,您为什么这么关心我肚子里的孩子?”
“此招虽险胜算却大,太后娘娘您看,她的目的这不是已经达到了吗?”
单淑宜又开始冲着自己唯一的靠山太后使劲。
太后虽愈发看不上单淑宜了,但也对皇后不满。
平白没了一个皇孙,即便又查出来多了一个,她心里也很是不高兴。
“这宴席是你一手筹备的,这东西你也用过,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皇后咬了咬唇:“只求母后看一看臣妾的证据!”
这一场争辩,姜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