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璇沉重地点点头。
“那就看武官的！”
姜瑾瑜飞快地一直翻到最后，期间还看到了周明珊的名字。
李芳菲的婚宴上匆匆一见，她记得是个明艳赤诚的姑娘。
这样的性子，可不适合进宫。
以她的家世，也不需要攀附权势。
可惜。
她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下一个秀女的名字上。
“正五品宁远将军义女白蒲柳。”
宁远将军她知道，早年在战场上伤了根本，没有子嗣。
“怎么会送个义女出来？”
萧璇想了想，又拿过名单看了看。
“模样倒是个好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进宫真是便宜皇帝了。”
提及皇帝，她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
“那宁远将军是年纪大了，连个念想都没有，所以就想着往宫里送人。”
“这样好歹以后能有个依仗。”
姜瑾瑜轻轻点头：“这个人，殿下觉得如何。”
“宁远将军一个虚职，年纪又大了，帮不上她什么。”
“进宫之后，便只有靠自己拼。”
“这样的人，你若是伸出橄榄枝，应该会心动的。”
“不过，还是要先确认一下，是个什么样的人吧。”
姜瑾瑜点头称是：“臣先让底下人观察她几天。”
定下了人选，姜瑾瑜便起身告辞。
本想去探视一下行云的情况。
可想想也知道，人家未必愿意见到自己。
第二日，姜瑾瑜本来还耐心地在府里等待情况，如意忽然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对着她就是一个跪拜大礼。
“主子，奴婢有罪。”
姜瑾瑜有些莫名：“怎么了？”
如意咬了咬唇，才有些艰难地说道。
“请主子允奴婢同李公子一起去越县！”
什么越县，姜瑾瑜下意识地皱眉，把人从地上扶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你先跟我说清楚！”
“李公子昨日打了赵景轩，被告到了御前。”
“本来罚俸道歉就能解决的事情，可他非要自请被贬出京！”
如意泪水涟涟。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离开主子，可也不放心李文柏一个人去那么远。
终是无法两全。
“越县，越县。”
姜瑾瑜有些焦虑地起身走了两圈。
“经济倒是还行，好歹是个中县，就是离京城两千多里，实在是太远了。”
“这小子竟然不只是嘴上说说，而是真的想远离京城。”
这条路，对他们兄妹来说确实不错，可……
可为什么要带走她的如意啊！
十几年了，除了之前出使凉国的时候，如意几乎与自己形影不离。
一下子要去那么远，她如何舍得？
“如意，这是你自己的想法吗？”
姜瑾瑜双手扶上如意的肩膀，让她在凳子上坐下，一脸的郑重。
自己确实帮了李家兄妹良多，可不代表，她要连自己的贴身丫鬟都送出去吧！
如意脸上满是愧疚。
“主子，奴婢知道自己对不起您。”
“可您身边还有吉祥，还有逢春，还有那么多帮您的人。”
“但是李公子身边，没有一个人能帮他。”
这理由把姜瑾瑜气笑了。
“不要跟我陈述合理性。”
“如意，告诉我，你为什么非要跟着他一起。”
“你是不是，是不是喜欢他？”
如意顿了良久，终是轻轻点了点头。
“主子别觉得奴婢自不量力，奴婢其实也不敢说喜欢，只是在意，放不下吧。”
“明明刚开始见到的时候，还挺烦他的。”
姜瑾瑜心情复杂得仿佛自家的白菜被猪拱了，还是头笨猪。
她的小白菜日后都省不了心，要日日操劳……
“真要去吗？”
她仍是有些不甘心。
如意又要对着她跪下来：“求主子……”
姜瑾瑜一把把人拉住：“你与我多年的情分，实是不至于如此。”
转身到凳子上坐下，她神色渐渐淡了下来。
“那你是以一种什么身份，跟着他走呢？”
如意张了张嘴，低下了头。
“奴婢不需要什么身份。”
“不需要？”姜瑾瑜忍不住提高音量，“我姜家的人，就这么随随便便地跟人走了吗？”
如意脸色白了白：“是奴婢考虑不周。”
“主子尽可以先把奴婢逐出家门，这样奴婢不管在外面如何，都不会影响姜家的声誉！”
姜瑾瑜气笑了，连道了三声好。
“看来，你真的是铁了心了！”
他们动静不小，吉祥和逢春早就守在门口了，只是不敢进来。
见吉祥的脸色越来越暗淡，逢春忍不住冲进来去晃如意的胳膊，
“姐姐，主子是怕你受委屈啊！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如意不再开口，只执拗地看着姜瑾瑜。
姜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