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淑宜有孕已经四月,胎像正是稳固的时候。
想要再制造意外已是不易,只能通过宫斗手段。
稚子无辜,可她决不能给这个孩子生下来的机会,和单淑宜翻盘的资本。
宁可对不起那孩子,也不能让姜家亡魂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宁。
正胡思乱想着,吉祥回来了,还带回了她的小包裹。
这种情况下,再见到过去这段时日最忠实的见证者,姜瑾瑜有些感慨。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主子您不知道,小的送郡王殿下回去之后,等了许久,府内管家才姗姗来迟。”
“整个府里面死气沉沉的,看着就让人心里不亮堂。”
“等到我想告辞的时候,咱们姜大夫就到了。”
“我想着您会惦记殿下的情况,就特意留下听了一耳朵。”
“然后又把姜大夫送回药堂了。”
“嗯,吉祥现在做事果然是越来越妥帖了。”姜瑾瑜赞道。
吉祥嘿嘿一笑:“都是海叔教得好。”
想起海叔,姜瑾瑜会心一笑。
“既然我都已经平安回来了,记得别告诉他我被追杀的事。”
“不然小老头肯定要急冲冲地追过来了。”
“是。”吉祥恭敬称是。
“那……郡王殿下他?”
姜瑾瑜有些迟疑地询问。
“瞧我,差点忘了正事。”吉祥一拍脑袋。
“殿下的身上只有几处擦伤,应当是羽箭箭头所致。”
“姜大夫留下了些金疮药,不过看殿下的样子,也没怎么当回事。”
“至于其他的,无非是太过疲劳。”
“姜大夫说殿下是习武之人,底子好,之前受过的大伤小伤,也不在骨骼之上,反倒是比主子你的情况还要好呢!”
“没事就好。”姜瑾瑜默默出了一口气,“下去吧,辛苦了。”
其实姜老头惯会吓唬人。
连她都会耍些滑头,更何况是萧洵那样的刚强之人?
往后余生,惟愿平安。
姜瑾瑜在心中默默念叨,手不受控制地开始翻看包裹里的东西。
这一路的东西还在,化妆用的瓶瓶罐罐在,姜大夫的药囊在,就连萧洵从凉国驿馆出来时的那件外袍都在。
唯独少了那把折扇。
“明明没出潭洲的时候还看见了。”
姜瑾瑜忍不住嘀咕。
不过想想已经被血脏污成了那样,被谁当不用的东西扔了也不一定。
可……虽然很难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了,但她还是想留在身边做个念想的……
想着,又忍不住把目光落到萧洵的衣服之上。
休整了半天,第二天早朝之后,姜瑾瑜便去立政殿述职。
这次出使凉国,本不是她的本职工作,所以述职对象,也只能是皇帝。
结果就在殿门口遇上了柳朔。
“怎么样,这段时日,可想通了?”
柳朔上来就是这么一句。
姜瑾瑜这才想起,离京之前,自己还曾纠结苦恼过。
不过眼下,却是没有那些多余的想法了。
“托老师的福,学生疑惑已解。”
都已经是差点死一回的人了。
什么皇权、皇帝,不管他们如何,都不能阻止她想做的事
又何必还要把他们放在心上呢?
皇帝的后宫她都想算计算计了。
真到了那时候,鱼死网破也在所不惜!
柳朔松开眉头,点了点头。
“那就去吧。”
他也是怕自己的学生仍然郁结于心,心怀怨怼,见罪与皇上。
大监宣召的声音响起,姜瑾瑜拜别柳朔,正了衣冠迈步进去。
正如曾经同萧洵讲的那样,既然特权让人无力,那就努力让自己成为特权。
到了殿内,皇帝一如既往的和善而不失威严。
仿佛不管外界如何,他都能保持住自己的状态。
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能力。
姜瑾瑜低下头,恭恭敬敬地跪下。
“微臣参见陛下。”
“爱卿快快请起。”皇帝亲自下座来把她扶起来。
“你受委屈了!”
姜瑾瑜诚惶诚恐,连呼不敢。
皇帝让大监给她赐座,许她坐着说话。
姜瑾瑜微愣了一下,便发现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分量变了。
不但没少,反而还加了。
“礼部都已经上报了,此次与凉国的贸易,爱卿顶着自身的压力,还提出了以物换物的好法子。”
“更别说殿试时提出的用粮食贸易,简直是拿准了凉国的死穴!哈哈哈!”
皇帝笑得开怀,看得出对此次的结果真的很满意。
“此次,爱卿当为首功!”
“待明日,朕就为你们设宴庆功。”
“庆功宴之后,爱卿,可也该结束假期,回朝了吧?”
姜瑾瑜连忙表态:“自当继续为陛下分忧效力!”
“不过凉国之行,谈判的是礼部,震慑扭转局势的是慎郡王,臣不过说了个想法,真正落实成功还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