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冲着我来的吗?”
她拉住郎中问。
“怎么可能呢!凉国根本不知道驸马您来。”
郎中讪笑一声,眼神躲闪,直接转身回了帐篷。
谁说不知道?那李尚书不是早就让人送了画像!
姜瑾瑜越想越不对劲,又去看萧洵。
“殿下,凉国那边是什么意思,怎么大半夜地过来吵架?”
由于不确定对方冲的到底是自己还是萧洵,她问得隐晦。
“金玉!”萧洵忽得抓住了她的肩膀。
“殿下怎么……”
她想问萧洵是怎么知道自己小名的,但略想一想,就知道是长公主说的。
“金玉,你不用管,回去休息吧。”
萧洵嘴上在安抚,手上却死死地钳住人。
姜瑾瑜被他的眼神吓到,挣开桎梏退后了几步。
“殿下,不知道什么情况,臣哪有心思睡觉!”
萧洵眼神清明了些:“也是。”
他看了看帐篷:“还是在本王身边更安全些。”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他默不作声地坐回之前的位置。
姜瑾瑜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沉默着也跟着坐到一边。
“你放心吧,不是凉国的意思,顶多是他个人的意思。”
萧洵主动开口解释。
“个人的意思,那岂不是能把这口气找回来?”
“不过臣听郎中说,他好像是什么老将军的小儿子?”
姜瑾瑜跟他确认。
“嗯。”萧洵沉声道。
“有本王在,有他爹在,他不敢明目张胆地做什么。”
“但既然有他爹在,也就意味着咱们不能把他怎么样。”
“好在,也只是动动嘴皮子,没有真做出什么不能挽回的事。”
他语气渐轻,也不知道是遗憾还是庆幸。
把刚刚听到的和萧洵所说的话结合在一起,姜瑾瑜的心渐渐沉入谷底。
“殿下,对方是冲着臣来的对吧。”
“臣以为李尚书提前派人送了画像,是为了让他们到时候针对我。”
“却没想到,竟然是要这么恶心人!”
在一群文人中,她的样貌是佳话。
没想到到了凉国,竟成了惹祸的理由。
“竟然是他?”萧洵眼神冰冷起来。
连堂堂郡王都没有察觉到,足以证明李尚书做的隐秘,李文柏也是真的很努力帮自己打探了。
姜瑾瑜轻轻叹了一口气。
意识到自己无意识肯定了她的猜测,萧洵又连忙开口。
“有本王在,你尽可以放心!”
姜瑾瑜苦笑一声。
“臣当然放心。”
“好歹也是使臣,又不是什么名不见经传的女子,会被留下来。”
“他总不敢对臣用强。”
“不用强,就只能做出是自愿的假象。”
“臣宁可死,也不可能让他得逞的!”
“何至于此!”萧洵恨不能上去捂他的嘴。
“你若是不介意,从现在开始,到离开凉国之前,都与本王同吃同住。”
“我一定能护你周全的!”
他刚刚也是因为华树的语气太嚣张了。
一想到华树竟然敢用那样龌龊的心思想自己心中之人,他便忍不住怒火中烧。
可现在冷静下来想想,便是他自己,又好到哪里去了呢?
有些念头,光是想想,都是亵渎。
姜瑾瑜愣了愣:“这倒是也……”
“本就是臣自己引来的麻烦,也不能这么折腾殿下。”
“想必明日进了都城之后就好了。”
她垂下头说道。
别说她明知萧洵对自己的心思,就是她自己,也不清白。
如何能共处一室?
也太考验人了。
她宁愿自己面对。
“那,那好吧。”
萧洵话才说出口,就意识到不妥。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趁人之危呢!
所以连忙借坡就下。
“对了,是皇姐说,‘金玉’是你的表字。”
“刚刚一时情急,才脱口而出,希望你别介意。”
姜瑾瑜笑笑:“哪能啊,还没感谢殿下帮臣把人挡走了。”
“殿下是臣的妻弟,亦是亲近之人,喊个小名不是很正常。”
说完这话,她目光投向安静燃烧着的火堆,拿过一边的碎木枝扔进去。
萧洵有些被“妻弟”刺激到,但并不妨碍他已经打定主意。
即便被拒绝了,他也会守在门外。
姜瑾瑜也很自觉。
至少今晚,她还是同萧洵在一起。
两人俱是沉默,一夜无话,心却都是安定的。
第二天刚蒙蒙亮,姜瑾瑜就被一阵喧闹声吵醒。
结果一睁开眼,就对上一张放大的美颜。
一个美得张扬肆意的姑娘正歪着脑袋打量她,离得很近。
“……”
姜瑾瑜强行压住自己没尖叫出声,猛地向后躲避。
眼看着就要摔到后脑勺了,两只手都被人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