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耽误就好,臣不想因为自己影响大家的进度。“
说着,又连忙卸下自己的包裹开始翻。
姜大夫的药很多,各式各样的都有,偏偏没有管晕车——晕马的。
姜瑾瑜有些苦了脸。
倒是萧洵拿出个小匣子,打开一看,里面都是用冰镇好的薄荷叶。
“再骑马的时候,含在嘴里,应该能缓解一些。”
他把匣子递过来。
姜瑾瑜忍不住咬唇。
“殿下会不会觉得,臣太娇气了。”
她可还记得当初因为自己要跟来,两个人还赌气了一段时间。
萧洵挑眉:“本王什么时候这么说过?”
姜瑾瑜只管瞅着他不说话。
什么时候说过你心里没数吗?还不止一次!
萧洵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就算曾经有所担心,也是怕你吃苦,而不是嫌弃。”
“真的!”他努力强调。
“凡事都有第一次,便是礼部的那些人,也不是一开始就能游刃有余的。”
“新人都有一个磨炼的过程。”
“外交事宜,也不可能永远都只靠那几个有经验的人。”
这话说得姜瑾瑜爱听。
不过她本就不是喜欢麻烦人的性格。
是说什么都不愿自己被特殊对待的。
“便是本王。”萧洵忽然笑着摇摇头,“第一次出远门的时候,也受了不少照顾。”
“当然了,更多时候还是自己躲起来偷偷哭鼻子。”
“后来就越来越好了。”
一听这话,姜瑾瑜脑海里便忍不住浮现出一个稚嫩却倔强的小男孩。
慎郡王十七岁便上了战场,甚至还没有成年。
战神的称号也不是从天而降,而是一点点在战场之上用血汗积累出来的。
想着,她油然而生一股敬畏。
“臣现在的情况,跟凶险艰苦的战场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殿下这样举例,臣只会更惭愧啊!”
萧洵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努力反而起了反作用。
正好面已经上来了,他便把碗往姜瑾瑜面前一推。
“吃吧,不是说好了什么都听我的。”
然后便打定主意再也不开口。
姜瑾瑜早已被说通,也不再言语,闷头吃饭。
一碗面下肚,胃里确实舒坦了不少。
用过饭之后,萧洵又让她去房间休息。
她便迷迷糊糊地眯了一会儿。
因为惦记着还没来的礼部等人,睡也睡得不踏实。
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不知道忽悠了几次,恍惚间听到了雨声。
姜瑾瑜一下子惊醒,跑到窗户边一看,外面正下着瓢泼大雨。
慌慌张张地跑下楼,正赶上主客司郎中匆匆地冲了进来。
“快!快!有没有能遮挡的东西!”
“车上的东西都要被淋坏了!”
出门在外,他们自然是做了防雨的准备,只是这雨格外的大,他们又走得慢,足足淋了一刻钟才赶到驿站。
驿卒已经冲进大雨中,去帮忙找合适的地方安置。
主客司郎中正也要跟着去,余光瞥到楼梯上的姜瑾瑜,忍不住开口。
“驸马也……”
就看见姜瑾瑜飞快地转身上了楼。
他一下子闭了嘴,心中难免不满。
罢了罢了,人家是贵人,跟着一起来不过是镀金,能指望人家干什么?
慎郡王来好歹还有用,他来能做什么?
不过是个花瓶,只能坐在那里动动嘴皮子罢了。
想着,他摇头晃脑地也冲进了雨中。
真出了问题,驸马不会被怎么样,自己可没人护着。
“这位大人,你们这些东西里有没有什么特别贵重的,直接带到房里去吧!”
“本站就这么大的地,总不能把马棚里的马赶出去吧!”
驿卒在大雨中冲着主客司郎中喊道。
“都很贵重!都很贵重啊!”
主客司郎中有些无奈地喊着。
这又不是他自己的东西,是要送到凉国去的。
一样都耽误不起啊!
“玉石瓷器之类的淋便淋了,之后擦干就好。”
“主要是书画、丝绸、还有粮食。”
萧洵皱着眉站在雨中,适时开口。
浑身上下都湿透了,也丝毫不损他的俊美。
“是!是!郡王殿下说得对!”
主客司郎中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赶忙吩咐其他人往房间里搬东西。
可书画丝绸本就是重点保护对象,并未太严重,反倒是粮食……
“数量太大啊,就是屋里也放不下啊!”
“反正今年粮食多,不如……”
他还没注意到萧洵逐渐变沉的脸色,就看见一个青色的身影冲进了雨中,直奔存放粮食的车。
是姜瑾瑜。
姜瑾瑜把两块破破烂烂的布遮在粮食之上,然后又抓住狱卒问。
“这附近可有店家,可有城镇?”
她真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刚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