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在茶楼里听刘兴宁高谈阔论的时候,他们也是眼睛直跳,震惊于他的大胆。
禀报的时候,语气也是浓墨重彩的。
“没能看到他这么正经的样子,真是遗憾啊!”
姜瑾瑜笑道。
要不然说能做好生意,他也只是在自己面前作一点。
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事,清楚的很,做的也不错。
姜瑾瑜很满意。
“行了,回去吧,之后只要他出门,你们就好好地在暗处跟着。”
她不可能真不管刘兴宁,就让他这么去送死的。
只是没有告诉他而已。
为了效果逼真。
接下来,便又是要等了。
姜瑾瑜每日正常上朝下朝,回到府中就品茶赏花。
没有人比她更有耐心。
除了第一天之后,刘兴宁非常“敬业”。
天一亮就开始往外面跑,一直到天黑才回来。
成日地在外闲逛,跟街坊们聊天,加深他们的印象。
亦或是被邀请去他们家里吃饭。
“没人注意的小兔崽子,倒是都敢蹦出来给我添堵了。”
单淑宜在家中气急败坏。
刘兴宁当年只是个十几岁的半大孩子,怎么可能知晓当初的事情有阴谋?
她怎么都想不到,会从这么一个人出岔子。
单夫人好不容易给她争取了半个月的时间,之后再去家庙。
结果就这么点时间都不让她消停。
由于只是空口白话,王御史没有办法再参单阁老一次。
只能是等到下朝之后堵住人,阴阳一番。
但这一次,单阁老甚至都没有再把她叫去骂一顿,平静地可怕。
殊不知,他越平静,单淑宜越不安。
“你说他住在姜家?”
底下人低头:“是!”
“姜家,又是姜家!”
单淑宜再等不了一点。
“解决他!”
底下人眉头紧锁。
“小姐,这种时候,就不要轻举妄动了吧?”
“他们既然已经联起手来,不就是等着您往坑里跳嘛!”
“那刘兴宁近日风头很大,若真死了,肯定会闹得很大!”
单淑宜瞪他一眼。
“畏首畏尾的,能做成什么大事?”
“动作利索点。”
“到时候把尸体扔到姜家门前去!不就好了?”
想联起手来对付我?
可你们之间也是有血海深仇的,还是已经摆在明面上的!
底下人无法,又想了个理由想要阻止她。
“就在昨日,老爷已经打过了招呼。”
“隐门的人,小姐您已经不能再驱使了……”
单淑宜脸色一白。
“祖父他……就这么放弃我了吗?”
隐门是江湖上有名的暗杀组织。
因为其门主曾经受过单阁老的恩惠。
所以过去这些年,单淑宜没少用了隐门做脏事。
眼下动不得了,她彻底慌乱起来,想要让刘兴宁闭嘴的心也愈发强烈。
“想要让一个新闻沉下去,便要推上来另一个。”
“面上不计前嫌实则暗地里痛下杀手!这噱头足够吸引目光了。”
她有些忙乱地跑到梳妆台前,掏出自己所有的积蓄和首饰,然后都拾掇到匣子里,递给底下人。
“不能讲情,那就讲钱。”
“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杀了刘兴宁,嫁祸姜满堂!”
底下人无奈,只能接过匣子。
不过他先是捧着匣子去找了单阁老,然后才出了门。
第三天,刘兴宁从别人家里蹭晚饭回来,酒足饭饱,哼着小曲准备回姜府。
夜晚的街上没什么人,也临近宵禁的时间了。
拐到一个狭窄的胡同时,突生异变!
杀手特意选了一个离姜家近的位置动手。
因为正常人在遇袭之后,都会下意识往自己认为安全的住处跑。
等他跑到姜家,他再一刀解决他,就连嫁祸的任务也完成了。
看刘兴宁跑得颠颠倒倒,屁滚尿流的样。
杀手心中嗤笑,还特意放慢了步子,给他跑到姜家的机会。
只是看着看着,脸色就变了。
刘兴宁不但没往姜家跑,反而还在往京兆尹跑!
他暗道不好,加快步子,就要把刘兴宁斩于刀下。
千钧一发之际。
“刘少爷小心!”
姜瑾瑜安排的两个护卫跳了出来,与杀手缠斗
“够义气!”
刘兴宁心中一喜,更是一门心思地跑起来。
两个护卫一个在他身后紧紧护着,一个在后面绊住杀手。
杀手见势不好,准备脱身。
但姜瑾瑜的护卫们可是从萧洵处借的,也不是吃素的。
愣是保刘兴宁安安稳稳地跑到了京兆尹。
天色已晚,京兆早已下值。
但刘兴宁还是敲起了登闻鼓。
他要的就是能有人看到,无论是谁。
杀手被逼急了,又是一个袖箭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