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被架得不得不去,倒不如主动站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俱是笑了出来。
“看来,咱们师徒俩是想到一起去了!”
把柳朔送回国公府之后,姜瑾瑜直接去了一趟长公主府,然后提前去晚风别苑准备。
宴席酒水,乐伎温泉,清幽居室,还有特意给赵景轩准备的好东西。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人来。
她丝毫不怕赵景轩不来。
他那种人,知道是长公主做东,便是席上有李文柏,也一定会来。
更何况,她还把这个障碍给他扫平了。
到了晚间,乐声靡靡,香风阵阵。
姜瑾瑜端坐在主位,打眼望去,同年的进士们基本上都来了。
萧璇并没有露面,只是让身边的嬷嬷过来带了一句话。
但光是这样,也足够在座诸人欣喜万分了。
“自从会试之后,我亦是许久没跟大家相聚了。”
“今日借了长公主的地界,能一舒胸臆,还得多谢姜兄啊!”
郑书铭挨着她坐,举起酒杯相敬。
一口下肚,暗自惊讶。
这酒竟一点都不比琼林宴上的差。
姜瑾瑜笑而不语,让这么多人组团跟自己攒一场大戏,自然要舍得花钱。
今日到场的每个乐伎,都能拿到双倍的价钱。
她仅在开场意思了几句,之后便把场子交给了郑书铭控制。
“今日只谈风月,不谈政事。”
郑书铭带着大家共同喝了一杯。
他们都已经入了仕,不再是原来的什么都敢说的学子了。
直到郑书铭定下了今晚的基调之后,气氛才渐渐热络起来。
姜瑾瑜有些懒散地盘腿坐在席前,一手支着头。
时不时应和几句,便能赢得满堂喝彩。
时间久了,她只觉得无趣。
这帮人的赞扬,都没有乐伎们亮起的眼神真实。
她特意让逢春带了件极亮眼的衣服,配上欺霜赛雪的容颜,惹得一众乐伎手上虽在演奏着,眼睛和心却都被她吸引了。
尤其是又喝了几分薄酒,神情似醉非醉,似笑非笑。
乐伎们只觉得自己这一趟来的真是值。
她们是高兴了,却有人不太高兴。
“诶赵兄,都出来了,怎么还苦着脸?”
“岂不是辜负此情此景?”
郑书铭凑近些说道。
“知道你近日心情不佳,来,喝点酒,愁事自然全消!”
赵景轩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若不是知晓郑书铭的为人,他几乎要怀疑他在阴阳自己。
来参加姜满堂的宴席,他怎么可能高兴?
本想着能见一见长公主,不然他才不会主动来给自己添堵。
结果也并没有见到人。
想着,他心中难免酸楚,对着郑书铭举杯。
“郑兄,你说,既生瑜,何生亮啊!”
为什么同年里会出一个处处耀眼的姜满堂?
不论是皇室贵族,还是烟花乐伎。
只要一出现,非常自然地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其他人在他身边,都黯淡无光。
若他们不是同年,或许他也能发自内心的敬佩他。
毕竟从一个商户之子,走到今天不容易。
自己也是从底层上来的,多少都能感同身受。
可……没有如果。
更何况,就连自己的妻子的心,都在姜满堂身上……
赵景轩的心越发狠厉起来。
郑书铭眼神微闪,然后借着酒劲儿说了一句。
“诶,若是独孤求败,人生又有什么意义?”
他其实根本没醉。
只是看出来了,这段时间姜满堂和赵景轩这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
说实在的,他不懂赵景轩为什么非得盯着姜满堂?
难道自己这个榜眼就这么没有存在感吗?
也不懂,为什么姜满堂总是刺激赵景轩,他平时根本就不是这么无聊的人。
就像现在,明显就是故意地在展现自己的魅力……
算了算了,不掺和他们这些聪明人的事。
郑书铭把酒喝尽,回了席位。
“这酒好是好,就是后劲儿实在大了点。”
他努力地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有点晕。
为了做戏做全套,今日所有人的酒都是一样的。
姜瑾瑜满意地看着赵景轩借酒消愁,越喝越多。
然后缓缓把目光投向另一位。
吴天昊。
他长得实在是一本正经,让姜瑾瑜忍不住想起了在学堂时的夫子。
若不是逢春提醒,她还真是想不到,这样的人会……
“唉,罪过罪过。”
姜瑾瑜在心里为自己的联想对夫子感到抱歉。
这么久在朝堂之上,姜瑾瑜已经万般确定,人是能感觉到看向自己的目光的。
所以她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绝不能打草惊蛇。
又是推杯换盏了半个时辰,席间已经没几个人还能坐直保持仪态了。
姜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