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也可以。”
“不瞒主子,我爹是做仵作的,后来被人灭了口。”
“我差点被饿死的时候,被郡王殿下的暗卫营收留了。
“您……您会介意吗?”
逢春眼睛有些红了。
她知道有不少人觉得仵作身上有死人味,晦气。
在暗卫营那么久,她没跟任何人说过。
也知道如果眼下这关过不了,她就要回到冷冰冰的暗卫营去。
她喜欢姜府,喜欢姜瑾瑜这个主子,喜欢如意,不讨厌吉祥。
她不想离开。
姜瑾瑜捕捉到了她眼中的脆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丫头也是在给她交底。
“你这也算是提醒我了,不但无错,反而有功。”
一边说着,还一边抓过她的手拍了拍,以示自己真的不介意。
逢春破涕为笑:“主子也宽心,京中没有那么多厉害的大夫,最主要的是,得离您很近很近才行的。”
姜瑾瑜默然。
大夫能看出来的,姜大夫都已经用药帮她解决了,至于仵作,除非她死了,不然也是接触不到的。
现在看来,还是她未来的“妻子”最危险。
姜瑾瑜看了看笑得傻乎乎的逢春,准备信她一次。
毕竟,她现在还真得挺需要她的武功的。
贸然把人送回去,到时候更惹萧洵怀疑。
处理完逢春的事,姜瑾瑜的心思就回到赐婚之上。
“圣旨已下,抗旨是不可能。”
“只能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让雅清长公主主动退婚。”
“逢春,对于雅清长公主,你知道多少?”
对于皇室中人,她实在是了解的不多。
更何况这位长公主的存在感实在是低。
逢春想了想,露出崇敬的神色。
“雅清长公主是圣上唯一的同胞妹妹,钟灵毓秀,德行过人。”
“最主要的是,她同主子您一样,都是巾帼不让须眉!”
她说的眉飞色舞,明显对之很是推崇。
吉祥严肃提醒:“知道便算了,日后不可挂在嘴上。”
逢春也发觉自己失言,懊恼地吐吐舌头。
“奴婢知错!”
但看向吉祥的时候,还是狠狠地做了个鬼脸。
“接着说吧。”姜瑾瑜有些无奈地摇头。
“是!圣上继位之前,曾遇到过刺杀,是长公主殿下挡了一剑,还一直坚持着等郡王殿下赶到。”
“之后长公主一直昏迷不醒,情况凶险。”
“还是一位得道高僧云游至此,说长公主与佛有缘。
“说来也怪,一到皇寺,人果然醒了。”
“之后又在皇寺修养了几年,身体才慢慢养好的。”
“去年才回到长公主府,所以大家对她都不熟悉。”
她讲得绘声绘色,跟说书一样。
不过这位长公主的经历,也确实值得人一声赞叹。
京城里的消息一向传的很快。
柳朔让管家送来口信:“陛下很看重雅清这个妹妹,这是把你当自己人了。”
哪怕是挑剔如他,也对这门亲事挑不出一点毛病。
距离婚期还有一月,一直到上朝,姜瑾瑜仍是没有想出一个可行的办法。
事情陷入了死局。
“我想见长公主一面,不知郡王可否帮忙?”
一日下朝,她堵住了萧洵。
萧洵面色晦暗不明,半天回了一句“可以”。
意识到自己情绪不对的时候,又连忙加一句。
“我来安排。”
翌日,姜瑾瑜在长公主府的正堂里坐立不安。
想了这么久都没办法,她决定回归最朴素的办法。
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
毕竟她的伶牙俐齿是出了名的。
这几日在朝堂,李尚书便没少明里暗里阴阳她。
并没有等太久,就在她还在斟酌如何遣词造句之时,雅清长公主便来了。
“状元郎久等。”
萧璇姿态优雅地坐在姜瑾瑜对面。
虽为皇族,但她身上并无多少不可侵犯的威严之感,反而清清淡淡,满是缥缈出尘之意。
她看上去柔柔弱弱,脸色不比李芳菲红润多少。
若不是提前知晓,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样的她能替人挡剑。
“今日来拜见殿下,实是冒昧!”
姜瑾瑜对着萧璇拱手行礼。
“圣上赐婚,实在是恩典,不过……”
她有些艰难地说出口。
“恩典,不能拒绝的还叫恩典吗?”
萧璇惨然一笑。
“长公主殿下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姜瑾瑜努力克制内心的狂喜。
萧璇有些歉意地看她:“京中的贵女们都传,状元郎心思细腻,体贴入微。”
“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说着,她深吸一口气。
“不瞒你说,本宫已经有心上人了。”
“既如此,满堂更不能夺人所爱!”
姜瑾瑜当即表态。
“还望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