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说这话不觉得太让人寒心了吗?”
太子萧启满脸不可置信,“就算是一国储君,也应该有人正常的感情不是吗?”
“萧廷做的那些事,足以令本宫放弃他,那日他在宫外丢尽脸面,你父皇没有追责,已是恩宽,还要如何?”
皇后苏茉洁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反而认为是萧廷做的太过,何况这些年,她对这个儿子从无半分关心,自然也是乐得任由他自生自灭。
可萧启不是这么想的,他和萧廷从小一起长大,其他弟弟妹妹非中宫所出也就算了,他可以不在意,可是萧廷这个弟弟,是他的血亲,他没有办法做到视而不见。
“所以,如果他也想娶沈家嫡女沈莫忧,你愿不愿意拱手相让?启儿,你是太子,可你这个太子之位稳和不稳,只在一念之间,你难道真的不在乎?”
皇后苏茉洁的话,就像是一把尖刀,直插萧启的心口,是了,如果在没有涉及他利益的情况下,他的确可以将萧廷这个亲生弟弟放在心上。
可现在,萧廷和他有一样的目标,他们都想娶沈家嫡女沈莫忧,就像皇后苏茉洁说的,他这个太子名不符实。
一旦如萧廷所愿,让他娶了沈莫忧,那么他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毕竟沈莫忧身后,有文官之首的沈家,也有兵权在握的莫家,届时他拿什么跟萧廷争?
“母后,儿臣听您的就是了。”
萧启最终还是妥协,比起这个太子之位,萧廷这个弟弟突然就无足轻重起来了。
听到萧启这么说,皇后苏茉洁的眼里多了几分轻蔑,这个儿子是她一手养大的,什么性子她甚至都不用思考就知道了。
“你七弟已经不中用了,你找个机会,将他府上的幕僚,全都纳为己用。”
“可是……”
萧启仍然有所犹豫,但目光触及皇后苏茉洁那抹凌厉的眼神时,突然弱了下来,“是,儿臣知道了。”
“本宫乏了,回你的东宫去吧。”
皇后苏茉洁手撑着额头,一副疲惫的模样,“启儿,你何时能让母后省省心?”
“儿臣告退。”
萧启没有回答皇后苏茉洁的话,而是默默退了下去。
省心?他把太子做到这个份上,难道还不够让自家母后省心的吗?她还想怎么样?
太子萧启一离开景宁宫,武阳侯苏柏年便从暗处走出来,跪在皇后苏茉洁面前,“皇后娘娘,您何必这样逼太子?”
“父亲觉得他现在这副鬼样子,能担当大任吗?还是父亲认为自己有很多条命?”
苏茉洁字字句句都让苏柏年无可反驳,的确如此,太子不中用,这个时候临时换人已是不可能,如果他们把太子萧启拉下来,那么再坐上这个位子的,就不一定是皇后嫡出了。
他们不愿意冒这样的危险,当初苏柏年想将宝押在萧廷身上,可这些天萧廷的所作所为他看在眼里,若是他有这个能力也就算了,可萧廷明显难当大任,他必须及时止损。
只是这么一来,难免会和皇后生出嫌隙,“既然皇后娘娘心意已决,老臣尽力而为便是。”
“父亲,本宫可以不在意你私底下做的那些事,可本宫也想告诫父亲,这种事可一不可二,父亲往后还是谨慎些的好,本宫不希望再有下次。”
苏柏年私下找上萧廷的事,苏茉洁是知道的,可她并没有生气,也知道自家父亲这么做,只是想保住苏家。
但她毕竟是皇后,很多事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若苏柏年做的太过火,她也是不能姑息的。
“皇后娘娘恕罪,老臣知错。”
苏柏年倒也没有狡辩,也知道这种时候如若狡辩,反而会让苏茉洁不喜,既然如此还不如大大方方承认。
“这个老七究竟在搞什么鬼?如今坊间流言纷纷,都说他是个断袖,还有那日,他为何会没穿衣服出现在怡春院?莫不是中了谁的计?”
虽然不喜欢这个儿子,但该管的还是要管,否则明瑧帝问起来,她不好交代。
“此事……老臣也觉得纳闷,七皇子殿下向来是极稳重的,近些日子不知怎么的,做事这般冲动!”
苏柏年的话,不仅没有取悦皇后,反而让她皱紧眉头,“既然冲动,就去查一查事情的起因,萧廷的所作所为,已经影响本宫在陛下面前的形象,难道父亲要让陛下斥责本宫教子无方吗?”
“其实有件事,老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苏柏年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说出来,只是此刻皇后正在气头上,他又不知道现在说是不是好时机。
“父亲,咱们是亲生父女,说什么话还需要顾忌的吗?”
皇后其实很聪明的,只是一句话她便听得出来关键,恩威并施被她用的实在是活灵活现。
苏柏年这个做父亲的,对她是又敬又怕,这种畏惧有些时候甚至还超过了明瑧帝。
“七皇子殿下的不稳重,都是从百花宴跟沈家嫡女下棋之后,才发生的,这以后他做了许多不可理喻的事,甚至还生了和太子想争的心思,因此老臣认为,和沈家嫡女脱不了干系。”
苏柏年一股脑将锅全都甩到沈莫忧头上,反正只要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