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荔月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荔月搓搓手臂,看了眼空荡荡的屋顶,才对沈莫忧笑道,“小姐可别吓奴婢了,这里是丞相府,有莫家精锐镇守,哪能随随便便被人进来。”
沈莫忧坚持己见,意有所指道,“我的感觉不会错,何况就算是莫家精锐,也挡不住有心人。”
“小姐,小姐不好了……”
孟冬惊慌失措的跑进来,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显然是一路跑回来的。
沈莫忧坐直身子,拍拍她的手臂道,“别着急,慢慢说。”
“是老夫人,老夫人她突发恶疾,好像快不行了。”
孟冬的话,让沈莫忧一惊。
芙蓉院那边竟然这么快动手了!?
“季春,茘月,你们随我去荣盛堂,盛夏,盯紧方姨娘。”
“是,小姐。”
路上,沈莫忧是有些忐忑的,怕老太太这次突染恶疾不是芙蓉院的阴谋,倒不是担心老太太,而是怕因为自己的重生影响事情发生的轨迹。
不过这种不安在她踏入荣盛堂,见到道士时便戛然而止。
方姨娘呵……
果然是我高看你了么?只是几句话,就让你提前动手了。
荣盛堂的装饰家具多用红木,颇为古朴,香案边袅袅升起的檀香,混合着浓烈的药味,熏得沈莫忧眉心微皱。
“呦呦见过娘亲,二婶婶。”
沈老夫人突染恶疾,莫无双和沈莫忧的二婶婶是一定要在旁侍疾的,沈莫忧的二婶婶是沈家次子沈万丰的妻子,户部尚书钱贵朴之女钱宁,而沈万丰如今在吏部当差,时任吏部侍郎。
“贫道见过大小姐。”
借着这道士打招呼,沈莫忧瞥了一眼,身着青灰色道袍,除了长相算得上斯文之外,没什么特别的。
“娘,祖母怎么样了?”
沈老夫人对于莫无双只生一女之事颇有微词,对母女也是冷淡,故而沈莫忧跟她也算不上亲近。
“能找的大夫都找来了,你祖母病得急,又那么突然,大夫们也找不出原因。”
钱宁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看的出来是真为老夫人忧心焦虑的,“大哥和老爷都不在皇城,这可怎么办才好?”
莫无双倒是淡定许多,轻拍钱宁后背安抚,“弟妹莫急,母亲会没事的。”
“祖母这症状,不突染恶疾,倒像是中毒了。”
沈莫忧坐在老夫人床边,示意季春趁机上前把脉,前世她虽草包,可后来嫁给皇七子萧廷,为了萧廷能如愿以偿登上帝位。
熬了无数个日日夜夜学习,因此上至天文地理,下至文经武律都有所涉及。
甚至低三下四笼络朝臣,后来入主中宫,更是有数不尽的明枪暗箭,下毒之事屡见不鲜。
“大小姐常年养在深闺,中毒一事可大可小,怎能如此草率下定论?”
沈莫忧还没将矛头对准道士,他倒是先发难了,跟把完脉的季春对了个眼色,沈莫忧站起身,目光冷厉望向道士,“不知这位道长是何身份,祖母乃后院之人,道长怎么说也是男子,此时在场恐怕不妥。”
道士没料到沈莫忧会这么说,一时语塞看向一旁的钱宁,“这还请二夫人为贫道解释。”
“呦呦,是这样的,你祖母不舒服的时候道长刚好在,婶婶想着道长是隐士高人,说不定会有办法。”
沈莫忧摸摸下巴,眼角微挑,笑得狡黠,“哦原来是这样,大夫都没辙,道长却有本事救祖母,小女子也想听听道长的高见。”
道士脸色沉沉,但沈莫忧的话无可反驳,他低下头,手指微动后,脸上便露出了然的笑,“老夫人有救了。”
“这么快?”
沈莫忧佯装讶异,玩笑着说,“道长果真是高人。”
“呦呦别闹,先听道长怎么说。”
莫无双自小跟随父辈上阵杀敌,典型的无神论者,她自来不信佛不信神,不过既然自家夫君都说好,也就没有异议了。
“咱们府上哪位小姐是丑时出生的?”
道士这么一问,荔月心里暗道不好,她记得三小姐沈怜儿就是丑时的,慌忙扯了扯沈莫忧的衣袖。
“小姐”
沈莫忧对她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现在还不知道这个道士跟方姨娘母女是怎么搭上线的,不过相信狐狸很快就会露出尾巴了。
“大嫂,似乎怜儿是丑时出生的。”
钱宁抓着莫无双的胳膊,像是抓了根救命稻草。
莫无双拍了拍钱宁的手,才对道士问道,“府上确实有丑时出生的姑娘,道长想说什么?”
“丑时出生为大吉,若让她来为老夫人侍疾,老夫人定会无碍的。”
这番话与前世重叠,沈莫忧恨不能拧了这个臭道士的脑袋当球踢,如此拙劣的谎言,她前世竟没有丝毫疑虑。
不过现在,她依旧不会提出质疑,否则方姨娘母女的戏就唱不下去了。
“那还不赶紧,喜鹊,快去把三小姐请过来为母亲侍疾。”
钱宁早就六神无主,听到能救老夫人,想也不想就让贴身丫鬟去芙蓉院请人,又感激涕零对道士说,“灵虚道长,若此番老夫人真能化险为夷,沈家必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