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林荣的眼睛迅速睁大,不可思议的目光,不断在二人身上徘徊。
状元郎,是华绫夫人的儿子?
再一看曹天阙,正悄然挤眉弄眼。
我去,也是啊!
华绫夫人的夫君,乃是花落树将军啊!
“母亲!”
花飞宇行礼,一张脸迅速黑了下来。
“还不快给你几个叔叔请安?!”
华绫夫人继续冷斥。
“母亲,我……”
花飞宇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怎么,你是在记恨为母?你那老子命不好,早早战死沙场,为母嫁给他时,才十六岁……”
“这些年,为母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不说,还把你培养成了状元郎,你还有何不满?”
“为母仔细一算,以我的修为,说不定还能活一百年,咋地,为母就得为了你,再守一百年的活寡?!”
华绫夫人指点花飞宇,说话一向的直来直去。
再看胡不归,一张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几人连忙下马。
华绫夫人见花飞宇不动,于是凭空招了招手,淡淡道,“腿打断!”
下一刻,两个老者瞬息而至……
紧接着,就是花飞宇的惨叫声。
他双腿断折,扑通一声跪地。
“你这是做什么,孩子还小,不懂事,你岂能下如此狠手?!”
胡不归出言责备。
说话间,他来到华绫夫人身边,一大把银票塞了过去。
“为夫东南一行,不知归期,你在天都好生保重,等为夫归来。”
胡不归板着脸,倒是有几分气魄。
“奴家明白。”
华绫夫人展颜一笑,收起银票,又来到了林荣身边,“林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我们先行……”
“林大人,说来惭愧。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用隐门的恩情,与他老子的福荫,让这逆子入阁……”
华绫夫人叹息道,“亦或者说,当初就不该让其为官。此子看似学富五车,能文能武,温润如玉,实则志大才疏,眼高于顶,心高气傲,缺乏敬畏之心。”
闻言,林荣咋舌。
没想到,花飞宇在母亲心里的形象,竟然是如此的不堪。
“林大人见笑了,奴家所言,绝非虚谈,这个逆子的结局,绝对不会好。林大人,看在老胡的面子上,奴家求您一件事,将来可否留其一条性命?”
华绫夫人满眼的殷切。
“我?”
林荣瞪眼,“华绫夫人言重了,下官可没有那么大的能量,不过夫人既然已经开口……,老胡跟随本官,出生入死多年,若到时候事情当真如你所说,本官自不会给老胡难堪。”
“如此,我便放心了。祝林大人一路顺风。”
华绫夫人行礼,而后转身离开。
“孩子起来吧,别听你妈的,再不济,咱们以后各论各的,你管我叫叔,我管你叫花阁老……”
胡不归还在那边叽叽歪歪。
“阿噗!”
花飞宇再也忍不住,一口老血喷了出去,而后翻着白眼,直挺挺的倒下。
“带回去医治。”
华绫夫人冷冷的说完,又跟胡不归交代一番后,乘轿离去。
秦有容从头至尾,都在发愣。
林荣深得陛下看重也就罢了,毕竟能力摆在这里。
结果现在就连胡不归,背后竟然都有这么大的能量。
这群人,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唉,母亲心里,只有儿啊,哈哈哈……”
终于,曹天阙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狂笑起来。
虽然没有听见华绫夫人和林荣,到底说了些什么。
但以他现在掌握的信息,其实也不难想明白。
花飞宇啊花飞宇,你说你跟谁斗不好,咋就想到,要跟这位爷不对付呢?
就连那一位,在他面前,都跟孙子似的啊!
哈哈哈……
“老弟,久送终有离别时,你去东南,山高路远,切记小心谨慎。以后旦有所需,即刻让小雀儿回来传信,职权之内,老哥绝不含糊,职权之外,老哥……,也不是不能办!”
曹天阙告辞。
一路风雨兼程。
林荣执意带路,一路向东,再向南……
经湖州,转苏州,杭州,再沿海南下。
最终目的地,自然就是闵州了。
钦差就死在那里。
而那里的倭患,也最为猖獗。
没办法,与闵州隔海相望的,还有一个台州。
以现如今的情况而言,台州只是纸面上,隶属于大武了。
那边的形势,尤为的复杂与严峻。
足足二十八天,他们才来到哲州与闵州的交界地。
“林大人,一路游览,心情可好?”
秦有容声音清冷的问。
这家伙,之前近路不走,非得绕路。
还美其名曰,顺便探查沿海倭患情况。
结果倒好,一路走来,美景没少欣赏,美食也没少品尝。
若非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