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净身,快去翻看一下……”
曹公公捏着兰花指解释。
“小的明白。”
三个公公连忙上去查验。
不多时,曹公公便高声说出了结论,“陈秦氏所言一字不差,若有不信之人,自可亲自上前查看!”
“我……”
陈尽美白眼一翻,直接昏死了过去。
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完了。
“阿噗!”
李文秀此刻,一张脸更是成了紫黑色,直至一口老血喷出去,面色这才缓和了些许。
“快来人,送李大人去太医院!”
好一阵忙活之后,一众朝臣才纷纷归位,朝堂重归严肃。
“砰!”
林荣一拍惊堂木,刚刚苏醒,正跪在地上的陈尽美,不由猛地哆嗦了一下。
“还请林大人,为我秦家冤魂雪恨啊!”
陈秦氏哭喊道。
“陈秦氏你且坐下,既然案情已经明了,本官自然不会轻饶这等人面兽心之人!”
“此案审理至此,相信诸位大人也能想得明白了……”
“当初的情况应该是这样的!”
“这陈尽美高中之后,顿时心气便不同了。众所周知,我大武顺仁皇帝陛下,开民智,传百艺,但凡能通过科考得中进士者,不论以往地位如何,无一不是香饽饽,各大豪门争相拉拢,而联姻之事,自是更不必多说……”
有首诗最为贴切不过了。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朝看遍天都花!
讲的就是学子高中时的状态。
披红袍,戴红花,跨马游街,风光无限。
而诗中的花,可不是指路边繁华的花丛,而是指路边各家含羞观望的千金。
想要通过婚姻的方式,与新科进士结成利益同盟的豪门,简直是多不胜数。
同样的,这对新科进士而言,也是一种巨大的臂助与跳板。
毕竟,若是没有贵人的支持,官场之路,也不会那么好混。
“所以,陈尽美当时便已有了其他心思,毕竟他的妻族,只是一个偏远小县的富户而已,于他仕途无助……”
“再加上,当时肯定也有人,通过联姻的方式获得了大人物的青睐,这更是让他妒火中烧,于是,贪婪让他起了邪念……”
“后续忘恩负义,屠灭妻族之种种,已在纸面之上!”
“陈尽美,本官说的可对?!”
最后,林荣冷声喝问。
“我,我……”
陈尽美辩无可辩。
事情到了现在,已经清晰得不能再清晰了。
“砰!”
林荣猛地一拍惊堂木,“陈尽美,听判!”
“尔身为读书人,却见利忘义,屠灭妻族,酿成不可饶恕之惨祸,简直是狼心狗肺!我泱泱大武,岂能容你这等孽畜?!”
“若不对你处以极刑,此后我整个大武都将沦为笑柄,都将因此蒙羞!”
“本官现在判罚,先将陈尽美这个孽畜,押入诏狱严加审讯,问出当初麾下指使之人,即刻捉拿归案!
而后由皇城司大锣开道,于整个天都宣传其罪行三日,使世人皆知,再于刑场之上,由净事房公公当众净身,示众七日之后,再处凌迟之刑,以正国法!”
闻言,陈尽美再一次,被吓得昏死了过去。
他心里后悔到了极点。
早知道如此的话,之前打死他也不出来搞事情了。
本以为捡了一个香饽饽,可结果……
这哪里是什么香饽饽,分明就是一块烧红的烙铁啊!
“再有,传令,着均州应龙卫,即刻捉拿陈尽美之家人,严加审讯,若有知情且为虎作伥者,从重发落!”
林荣又厉声下令。
“卑职明白!”
曹天阙立刻便给出了回应。
他心里既是激动,又是自得。
自己之前的决定,简直是太英明了。
林荣的前程,完全是不可限量。
自己与其义结金兰,有了这层关系,实在是赚大了!
“民妇多谢陛下,多谢青天大老爷!”
陈秦氏激动得连忙就要下跪。
这么多年的冤屈,终于得以洗清,她此刻已经是满脸的泪水。
“不必多礼。”
林荣一挥手,一股劲风便已将之扶起。
此刻,台上也有了动静。
“陛下说了,任用奸官,朕亦有失察之责,即刻起,陈秦氏复其本姓,与陈家再无半点干系,其子改姓为秦,为你秦氏延续香火。”
“秦家一应家产,即刻着该地应龙卫重新审查,重归秦家之下,再由朕之内帑出资,保秦氏余生无忧!”
“另,着太医院全力出手救治,尽一切可能,医治秦氏双眼。”
“当初相助秦氏之捕头,即刻起,赐铜牌,以彰其知恩图报,有情有义!”
……
直至曹公公说完,林荣心中鄙夷更甚。
那狗皇帝,可真不是个东西。
有雷让我顶,好处却是自己照单全收。
这人心收买得,简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