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柔儿:“……”
她两辈子都没有被人告诉过,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她还只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更别说是这么复杂的感情了。
她总觉得,只要自己高兴,自己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但看着韦游方认真的样子,她忽然意识到,“喜欢”这个字,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容易。
傅柔儿整个人都傻了,呆立在那里,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接话。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很久,直到魏游方手里的油灯快要熄灭。
一道长长的、幽幽的声音,随着微风,缓缓飘散在夜空之中。
“走吧。”
傅柔儿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叹了一口气,但也知道自己可能是犯了什么错误。
自己犯了错误,总要说声抱歉,她跟着他走了两步,壮着胆子赶紧追过去,“真,真抱歉。”
魏游方:“……”
他偏过头,不去看傅柔儿:“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是为了煜儿才变成这个样子的,有仇报仇,有怨报仇,我也没办法。”
傅柔儿挠挠头,一脸茫然,不过听到他的声音,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而生气,也就释然了。
韦游方把她带到那里时,海公已经提着灯笼四处寻找她,一脸的绝望。
看到魏悠芳带着皇后前来,海不忌兴奋地几乎要跪倒在地,对着魏静娴连连叩首:“姑奶奶,你可算回来了,真是把我吓坏了。”
傅柔儿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我,我走丢了。”
海老太监抹了一把冷汗:“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不然我就去向陛下请罪了。”
“行了行了,你个老王八蛋,”魏琛道,“你自己不想去,就想让我帮你?”
“……”海公公。
海公公一脸为难:“哎呀,你这是说的哪里话?”
说话间,他对着魏游方使了个眼色:“韦庄主高抬贵手,莫要让在下难堪。”
“你现在说话的语气,真是越来越像个太监了。”韦游方嘿嘿一笑:“很不好听。”
“……”海公公。
看看,看看!你特么在说什么?
如果不是跟皇帝一起来的,他连看都不会看这个老头子一眼,否则他会被气死。
“你好好看着,”魏悠芳挥挥手,“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你明早记得过来,我亲手做的饭菜,你可不要迟到。”
海太监应了一声,目送魏友芳离开,这才带着傅柔儿往前走:“韦庄主虽然脾气暴躁,但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虽然简陋,但味道可比宫里好吃多了。”
“陛下,陛下要走?”傅柔儿眸光一闪。
“皇后不必担心,陛下也会来的。”
傅柔儿抿嘴一笑,嗯了一声。
-
第二天中午。
一名紫袍男子手持一枚玉牌,快步走入皇宫,走到养心殿前,敲了敲门,喊道:“陛下,陛下!我回来了,我们一起放箭!”
里面没有回应,他又敲了几下,喃喃自语:“这个时候还不起来,不是他的风格。”
四周一片死寂,他正要再次磕头,殿门却突然打开了。
一名宫娥迎上来,朝他施了一礼:“九安王,今天皇帝不在宫中,你来得不是时候。”
“不在宫中?”江羿一怔,道:“他极少离开皇宫,陛下呢?”
“我也不清楚,”那丫头摇摇头,“我只是听说,京兆司的人很少管教,可能跟这件事有关系。”
“原来是这么回事,他也挺忙的,连京兆司的事情都要亲自过问,”江羿点了下头,“好了好了,我明白了,你下去吧,他不在,我就不打扰你了。”
侍女躬身。
待姜羿离开,安成月才从廊柱后现身,对那名侍女点了下头,便退了出去。
山庄中,一片寂静。
傅柔儿与海公公已经提前到了用膳之处,待得韦游方的小厮将酒菜上来,江煜才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脸色也有些憔悴,傅柔儿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在他旁边坐下:“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放心,”蒋煜轻笑一声,“好久不见,一时控制不住情绪,没有好好睡一觉。”
这一言,让海公与魏游芳面面相觑。
傅柔儿倒是好说话,对江煜的话是百分百相信的,闻言松了口气,开始吃饭的时候,她不断的往江煜的碗里塞东西,嘴上不说,可一副要好好吃饭的样子。
江煜微微一怔,差点以为自己被打的事情,被师傅和海太监说了,所以才会突然变得这么体贴。
傅柔儿见江煜还在发呆,直接将他推开:“吃。”
昨晚魏尤方把傅柔儿打发走,又向她打听了一下皇后娘娘的喜好,这才回房休息。
江煜一个人跪了一晚上,直到天亮他再也支撑不住,直接倒在地上沉沉睡去,直到一个多小时后他才清醒过来。
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赤身裸体地躺在那里,身上的伤口也经过了包扎,鼻尖还残留着天玑海膏的香味。
师父竟然在他昏迷的时候,给他下了药。
江煜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