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细瞧之下,这装束搭配得当真是混杂无序……
西桦纳轻颔首:“此乃彼等之个性使然,尤以某位特立独行者为甚。”
“言之有理。”阿米娅轻笑道。
演出伊始,并无开场之辞,径直开嗓歌唱。空手持话筒,面带微笑吟唱,动人歌声宛如轻风拂面,将众人目光尽数吸引。
而于台下,体育馆之逃生通道口,由卫士守护之玲子,正凝视台上高歌之空,面带复杂之情。
她知此乃空之惩罚。
纵然明了空之意图,玲子仍不禁感叹:“真个耀眼矣……”
…………
程乾风一面感受鼓点之韵律,一面与其他同道协奏。虽自身颇为风骚,然此舞台之焦点始终为空,未曾改变。
言归正传,果非昔日可比矣……
彼尚忆,空之首次演出乃于停车场临时搭建之露天舞台上开始,中途因走调而几乎失措,而今,无须程乾风相助,空亦能独立台上,化身为歌姬,以其歌声引领众人之心。
斯时,程乾风不禁感慨。
真个了得。
一曲终了,空稍作喘息,道:“诸位,方才之歌如何?”
“好——!”听众齐声喝彩。
“既如此,是否欲再闻一曲?”空弯腰侧脸,将耳对着听众。
“欲——!”
如此控场之能,非凡俗可及。
“然吾不愿唱,除非……汝等呼吾之名!”
“空——!”
“声尚不足,重来!”
“空——!”
空满意颔首,展颜道:“便是如此,那么,下一曲……”
休息时尽,程乾风再次抚琴。
此行人中,唯其体魄最弱,幸亏空每曲之后总能炒热气氛,同时给予程乾风足够休憩之时,故而无需忧心力竭之虞。
时光于全心投入之乐曲中飞逝,空亦迎来最终一曲。
亦是最重要之新歌。
然于启唱之前,空竟短暂沉思,似有所失神,听众亦渐从上一曲之狂热中平静,疑惑望向她。
少顷,空微笑道:“末尾一曲矣,此曲专为吾之友人而作。”
终于到来矣。
程乾风与众同道相视一眼,微颔首。
成败在此一举。
彼先抚琴弦,拉普兰德之鼓声继而响起,随后是德克萨斯之贝斯与黄帝之电子琴。此乃无数次演练之序曲,绝无谬误之理。
轮至空矣。
只见其微启朱唇,眼中闪过一丝犹疑,然终究发声。
“吾等追寻之星辰……”
程乾风闻此歌声,几欲愕然。
盖因为空并未依谱上之词而唱!
急转头望向黄帝等人,彼等亦颇茫然,手中演奏却未停歇。
无可奈何,箭已离弦,唯有继续。
最艰难者乃能天使与安比尔,因空不按常理出牌,二人一时不知何时和声最佳,后见空一手背于身后,竖指倒数,方能冷静应对。
岂料竟是半即兴演出乎?
程乾风无奈望向空,适才着实被吓了一跳,幸其反应迅捷,否则必酿成惨剧。
原本歌词之主题乃“背叛”,曲调偏悲凉,恰合空遭友人玲子背叛后所感之痛苦。
然现今之主题似变为……遗憾?
程乾风细听之下,主题确为遗憾。空以动听歌喉,将与玲子交往之情愫隐晦表达,且其歌词与旋律契合,或已久有此“替代”之意,方才之犹疑正为此。
歌词大意明朗,自相识至信赖,由信赖至背叛,最终仅余遗憾。
“自此台上独我一人……”
忆及彼曾言欲与玲子同台演出。
如今回想,诚为遗憾。
纵使如程乾风之怪异者亦不禁暗叹,玲子自然不必赘述,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然悔恨亦为时晚矣。
歌曲后半部分原设计为从哀伤与痛苦中走出,更为激昂,以表现决绝之心;歌词一变,空之歌声似言虽感遗憾,仍望友人能步入正途。
如此方为空之真实想法?
程乾风现无法询问,只得待此曲终了。
而听众席上,众皆拭泪,似已全然沉浸于歌曲之中,愈发衬托空之耀眼。
“别矣,吾之友人,恩怨自此终结——”
高音处至,空昂首,倾尽肺中之气高歌结尾,令听众惊奇者,彼之气息悠长惊人,且始终稳定,未曾偏离一调,即使于高音处亦然,足撼人心。
歌毕,空深吸一口气。
剩余仅为伴奏之收尾,程乾风等人已练习多次,纵然疲累,亦未出错,完美落幕。
随着演奏声之消逝,体育馆内陷入奇异之寂静。
程乾风甩手,喘息望向观众席。
随之,一个个听众相继站起,用力鼓掌,掌声交叠,最终如雷鸣般响起,令程乾风等人放下心来。
似已成功。
正当彼如是想时,偶一抬头,见空对自己展颜一笑。
”她亦做出胜利之V形手势。
何至于此!
第五百零一节第四百九十四章:程乾风,吾之超人……
“程乾风大人,勿,若为人见